郊区,来回挺不方便的,而且前几天老师打电话来说学校给她换了新的单人寝室,还允许她周末住校。
“你这刚出院能行吗?”郑译将信将疑,“医生不是说还得在家躺个一个多月。”
“行的,有拐棍。”
见她这样郑译也不再坚持,他看了下手表就打算离开:“你出院我还是来吧,给你搬搬东西。”
郑译从病房出去的时候看到外面站着个西装革履的人,因为打扮得太过正式他就多看了几眼,那男人约莫三十岁,生得儒雅斯文,银边眼镜后面是一双深棕色的眼眸。
郑译感觉到对方正在看他,于是用十分不礼貌的眼神打量回去,对方却并不恼怒,反而微微颔首。
郑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他拐进转角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那男人还站在走廊上,却并没有进任何一间病房。
“真怪。”郑译嘀咕了句,电梯门正好开了他就走进去。
顾河洲在病房外等了会儿就看到陈阳拎着打包盒急匆匆地来了,他让开一条道,陈阳余光看到熟悉的手工皮鞋才停住脚步,他猛的抬头:“老板,你怎么来了?”
陈阳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讲了句废话,不由得站直身体。
“顺路。”顾河洲言简意赅。
“哎呀,我就买了两份饭,”陈阳后知后觉,他把打包盒往顾河洲那里递递,“我再去买一份。”
“没事,我马上走了。”
顾河洲从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眼,VIP病房空间大,站在外面就只能看到里面有幅墙画,是不知名的画家画的月季花,大片大片鲜活的油彩漂亮得惹眼。
“啊,不进去看看吗?”陈阳经常搞不懂他老板的操作,就比如今天来都来了却不进去,暗地里却给宋今词安排好了学校的一切事宜。
“不了,”顾河洲往边上让了让,“吃饭去吧。”
陈阳想着可能是老板跟亲戚关系微妙的原因,他懒得揣摩也没问,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跟宋今词提及。
宋今词一直到出院也没有看到顾河洲,心里到底还有些失落,顾河洲应该还在欧洲出差吧,工作忙。她住院期间给顾河洲写了一些信,自从知道他工作有多忙碌后,信删删改改的也不敢写得太长。
感谢的话好像总是显得贫瘠,顾河洲帮助她那么多,也不是光嘴上说说就能还的清的。
宋今词出院后就住校了,一个人一个寝室后省去了许多麻烦,洗澡洗头不用顾及着室友的时间,也不会再有之前的那种事情发生。
那天是谁把卫生间的门锁上的宋今词心里有数,她们寝室总共就四个人,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是谁。只是她懒得再追究,窗是她自己跳的,也是她自己跳得不聪明弄折了脚跟。就算真挑明了也不能治了谁的罪,当下最紧要的是就是好好学习。
陈阳把医院里添置的东西都搬到新寝室来了,郑译也一趟两趟地给她搬东西,倒是不避讳旁人的眼光。新寝室在一楼最东边,平时进进出出的倒也方便宋今词这个病号。
宋今词在新寝室安顿好后陈阳就走了,郑译把双拐随手靠墙上:“我感觉这玩意儿不好使。”
“宋今词,我有更好使的。”
见他卖关子宋今词也没接话,她把书包里的资料都按照科目一门门放在床边,放到最后一科的时候宿管阿姨就在外面催了:“那个男生,东西放好就可以走了。”
“知道了。”
郑译应了声,他转而对宋今词挥了挥手:“走了。”
既然回到了学校,宋今词还是想正常上下课的。为了不迟到宋今词把闹钟提前了半小时,没想到第二天刚洗漱完推门出去就看到了在寝室楼外面等着的郑译。
他穿着宽松的校服站在那里,一听到声音就转过身来,少年人身形颀长,阳光落在他眉眼之间那样好,他笑起来:“宋今词,我背你去。”
宋今词自认头脑清醒,可被这样的眼神看久了心里多少也会泛起些涟漪,倒是还没到喜爱的程度,顶多就是有一点点的好感。
她的手臂压在他肩头,两只手不自觉地抓在一起,被他低头时的呼吸烫到,又忍不住蜷起来些。
“是吧宋今词,”郑译背着她掂了店,“拐棍哪有我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