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长明,人间烟火盛放。
想到这,她心情大好,动作也愈发轻盈,很快便越过人流,进了秦家医馆。
“劳烦给我拿些治风寒的药。”
一个学徒打扮的人应了她,从身后药柜取出几味药,包了起来,递给她。
叶菘蓝放下银两,拿了便走:“谢了。”
她出了门,转进无人小巷,警惕看了看四周,突然扯开药包,拿出其中一味看不出原型的灵草仔细观察。
不会错了,就是它,她和斐鸿雪前几日从地下暗室寻得的灵草,虽然和风寒药方中的紫灵芝极像,但药性相差甚大,她彻夜研究了好几日,绝不会认错。
忽地,她愣了一下,又拿出药包里另一味药,青菌。
她将两味药混合起来,放进嘴里,又突然扶着墙逼自己吐了出来。
那黑紫色蘑菇致幻性本就极强,加上青菌后竟更厉害,她的猜测没错,有人利用当年流行一时的风寒,用毒菇混淆了药方中的金灵芝,加之风寒药方中的另一味药青菌催化,引发了心痴疫。
至于那人是谁,叶菘蓝看了眼从墙头露出,隔壁秦家医馆的一角。
她想了想,动用了许久没用的灵信,给斐鸿雪发了消息,让他过来帮忙。
虽说让一个病人来忙活确实不太人道,但这是斐家管辖范围,还是他出面更方便。
须臾后,斐鸿雪赶到:“别轻举妄动,先把那个学徒绑过来问问。”
叶菘蓝看他脸上病色皆退,有些疑惑,她才去了一会,他便好了吗?
斐鸿雪注意到她的视线:“……我生病一向好得快,你看,是不是他?”
将近傍晚,街上的人陆陆续续散去,一个学徒打扮的人路过两人所在的巷口。
叶菘蓝被转移了注意力,轻点头:“是他。”
她话音方落,斐鸿雪便已经把人绑了带到她面前:“确定?”
他绑人的动作也太熟练了吧,叶菘蓝暗叹,看了眼道:“……是他。”
斐鸿雪抬手设下幻境,把人丢在地上,共潮剑逼在他眼前,把叶菘蓝递给他的东西也凑他眼前。
他道:“你可认得?”
学徒见势不对,朝巷口喊了半天,发现没用,转眼见两人皆看着他,异口同声道:“没用的。”
叶菘蓝笑眯眯道:“你说,还有条活路,不说,我们马上换下一个。”
学徒朝后方挪了两步,见共潮剑跟了上来,只好停住,颤声道:“两位,两位先冷静,我知道我偷藏灵草不对,也不必这样对我吧……”
斐鸿雪:“偷藏灵草?”
学徒:“你们不是为了这事来的吗?”
叶菘蓝示意斐鸿雪噤声:“是这样,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学徒本就胆小,被两人一吓,连偷灵草的原因都抖了出来。
他是个赌徒,欠了赌坊不少钱,前些时候秦家主吩咐把医馆刚换的药撤下去烧毁,再换上一批新的,他觉得烧了可惜,便留了下来,把新灵草卖了出去,正好还上赌债。
不巧,刚还上钱又遇上两个瘟神。
叶菘蓝和斐鸿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
秦宿没理由做这事,当年他身为秦家家主,钱权名样样不缺,更何况心痴疫一事也让秦家元气大伤,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不像他那样精明的人能做出来的。
不论如何,眼下还是制出解药为紧。
斐鸿雪以学徒私下是个赌徒为由,把他抓进了大牢,看了起来,又派人去医馆找借口买下所有毒菇,和叶菘蓝赶回了忍冬镇。
叶菘蓝看着忍冬镇门口两个守卫,倍感亲切,明明她只离开了半月,却觉得恍如隔世。
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
她刚要抬步往里走,又被守卫拦下。
高个守卫笔直站着,低头问叶菘蓝:“何地来的,有无身份证明?”
叶菘蓝:就是这句话,太亲切了。
矮个守卫看见她身后的斐鸿雪,眼睛一亮,道:“斐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