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门口,萘席的马车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萘席笔直的站在门口,望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原本守在门口的护卫也都换成了暗卫,各自各尽其职去了。
叶清儿跟着萘席准备按原计划坐马车回营,刚一掀开马车的帘子。
“救命啊——”一个稚嫩的童音从医馆东边的巷子里传来。
叶清儿闻言,还扶着萘席的小手一顿,有些好奇的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萘席立于马车之下,自然敏锐的感觉到了小妮子的停顿。“上马车,别多事。”俊眉紧蹙,对叶清儿这种好管闲事的癖好尤其是因她总是因此将她自己陷入险境的行为颇为感到不满。
萘席虽未发号施令,但是他一个眼神,李侍卫就立即心领神会。抬眼间,几个暗卫就已立即隐于黑暗之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叶清儿瘪瘪嘴,只好小声地抱怨道,“五叔……您可是将军,怎能见死不救呢?”一边说,萘席一边抬手一推,将她推进了马车之中。
再一个飞跃,自己也稳稳地坐上了马车。“你怎知他会死?”
正说着,就听到马车门帘外传来李侍卫的声音:“主子,人带来了。”
“嗯。”厚厚的门帘掀起,只留下一层若隐若现的轻纱。萘席端坐于马车中间的主位,叶清儿则坐于一旁。
“爷——您可一定要要为小的做主啊……呜呜呜……”稚嫩的童音,却夹杂着成熟的语气与腔调,顿时勾起了叶清儿的好奇。不知这孩子怎会如此老成。
“因何事?”原本萘席是不屑于审理这般五关痛痒的小事,但见叶清儿感兴趣,也就只好依着她,继续往下审理,以满足她的好奇心。
“爷——休要听他胡言,我是冤枉的。”另一满面胡子的男人声音粗哑,一脸凶相,但语气中竟也难得有些诚挚在内。
“闭嘴,一个个说。”李侍卫立即出言制止,暗卫更是将其扣押得更为密实。而那孩子,由于面相稚嫩,自是免去了扣押之苦。
伴着浓重的鼻音与啜泣的童音响起:“爷有所不知,小的是前面不远处拾味食府的,原本我家食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绝色食府,但自从这屠户进驻我府后厨,偷摸捯饬了汤渣,最后竟偷偷盗取了我们食府的秘制食谱,还大喇喇在对面开了一家相同规格的食府。原本我们店还有一些熟客,但这屠户竟然私下请了说书先生,在自家店里诽谤我们。我……我……一时气不过就去理论了几句,没想到这屠户竟然要赶尽杀绝,说要杀了小的。呜呜呜……大人明鉴啊——”
萘席向来不爱管闲事,尤其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见旁边这小妮子兴致勃勃,才勉强洗耳恭听了一番。
“李,去调查。”萘席冰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是,主人!”李侍卫得到命令,转身就对着另一面做了个手势,然后迅速消失在眼前。
叶清儿偷偷去望萘席,但只见男人依旧一脸漠色。之后她又转头去看这貌童颜话老成的小布丁,一时竟来了兴致。只是见一旁坐得笔直的某人,依旧不动神色的样子,让叶清儿实在摸不清萘席究竟在想什么。
约莫过了十分钟,远处就出现了李侍卫的身影,旁边还依稀跟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哎呀——清儿啊——我可找得你好苦啊——”听这声音,叶清儿明显一愣,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叶清儿赶紧掀开马车的门帘,蹦跶一下就跳下了马车,丝毫没有刚刚还在萘席面前装淑女的样子。“依吟姨母,您怎么从江都来了?”
来着正是叶清儿亲生母亲宋婉吟的嫡亲妹妹宋依吟。
“自是不放心你啊,父母都不在身边,也没个亲人在侧,如何让姨母放心呢!”说着,眼眶居然就红了起来。
看着宋依吟担心的模样,叶清儿心里也不好过,立马上前行礼,像小时候拉着萘席那般,拉着她的长袖,说:“对不起,姨母,让您担心了。”
“几年不见,小丫头是长高了不少呢!”一边说着,宋依吟又偷偷去望马车内坐着的萘席,但轻纱掩映,也只能大致看得见一个轮廓,宋依吟有些失望,但瞬间又换了面容,堆起了笑容。“姨母这些年可想你了,发生了什么趣事没,你可要跟姨母好好说说,姨母下次给你母亲上香的时候,也让你母亲乐呵乐呵。”
叶清儿自然心里欢喜得很,但见萘席依旧坐着车里不吭声,她也不敢自己私自答应,毕竟刚刚她还差点就受了家法伺候。
“五叔……”
叶清儿转过头去的时候,就发现李侍卫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明了萘席,并且已派人将那两人押送至了官府衙门,雷厉风行得仿佛这事从未发生过。
“李,送客人回去。”客人二字似乎要比其它字要咬得重些。末了,继续手执一兵书,继续一派悠闲的读着。
李侍卫跟随萘席多年,自是萘席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领神会。看出自家主子一脸不悦的表情,李侍卫自然心里依旧后悔了千千万万次,早知道这样,他可真不该将她带来。接了命令,李侍卫丝毫不敢稍作停留,立即对宋依吟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依吟手指一紧,白净秀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