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外面下起了暴雨。
窗子开了一个小缝，雷声轰鸣入耳，宛林泽看了眼手机，刚过12点。雨点越过玻璃窗，打湿了薄薄的纱帘。
秋天的雨最讨人喜欢，给闷热的天气带进一点舒爽，弄的人心也舒爽。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宛林泽是被外面不知是喜鹊还是麻雀的叫声吵醒的，昨夜没关窗子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嗓子漏了一块一样，浑身上下也没有力气。晕晕乎乎的下楼想去拿体温计量个体温。
“小姐？”张妈在厨房做饭，看出不对劲，擦了擦手，摸了摸宛林泽的额头。
“小姐，怎么搞的，额头这么烫？我先给你倒杯热水量个体温，给医生打个电话。”
张妈关了火，扶她去了沙发，从药箱里拿出体温计放到她腋下，又去给医生打了电话，也告知了孟晚仪。
孟晚仪见女儿这样，心疼不已，连忙去给学校请了假，扶她回了房间。折腾了好一会儿，看着时间也差不多，拿体温计一看，三十八度三。
“小泽？怎么样？你这孩子，就是贪凉，昨天没关窗子就睡觉，着凉了吧。张妈给医生打电话了，马上就来了，你歇会儿，妈陪你。”
宛林泽有点没听进去，思绪因为发烧变得纷乱而不清晰，胡乱点了点头。
再睁开眼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医生是端着药叫她起来。脑袋好沉，连带着思维也沉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早就不在A城住了。自然也不是从前那位私人医生给她看病。
“宛小姐只是着凉了发烧，这几天大约也没休息好，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这药一天吃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我跟张妈去给宛小姐开一份食谱。”
宛林泽点点头，接过药。
好苦。柳眉高高的蹙起来。
“小泽，听医生的话，都多大的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躲着不喝药。”
宛林泽闭闭眼，耷拉着脸喝了药。
孟晚仪变出一颗巧克力，含笑着看她。“给你，小娇气包，生个病倒变得像小孩一样了。”
宛林泽也笑，拨开糖纸，放进嘴巴里。
一个上午过去，傅然左手边的座位还是空空的。
豆浆还放在她的桌子上，傅然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机。九点半的时候，自己问她怎么了的微信还没有回复。
九月中旬，雨过天晴的午后，大地被一场短时的秋雨洗涤过后，显得格外清新。阳光透过云层晕染成斑驳的光影。给少年毛茸茸的发顶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蹙了蹙眉，还是没能按下通话键。
一直到放学，傅然走出教学楼。阳光有点刺眼，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忍着刺意，抬头看了看天。
天气很好，好的让他有股无名火。
“傅然？”听见有人叫他，傅然回过头去。
是季楚。
“傅然，为什么不要，也躲着我。”季楚扬了扬手上的信封，是上次给他送去那一封，原封不动的，甚至开口处的那颗很少女心的贴纸都没有撕。
“我不会要的，季小姐。”
“这不是施舍，傅然，你不能收下让我们心里好受些吗？”季楚的声音不大，却带点小女孩特有的娇俏。
傅然没回话，他看向季楚。季楚的眼神没什么掩饰，欣赏的，爱慕的，还掺杂些害羞和骄矜。
和她完全不同，她总一副运筹帷幄的样，那双如水的眼眸里总有那么多他看不明白的秘密。
半响只淡淡道，“抱歉，今天作业有点多，季小姐，我先走了。”
阳光斜射在校园的小径上，勾勒出傅然颀长的身影。
走着走着，傅然停下脚，作业，对啊，她还不知道作业。
电话响了很久，傅然都觉得不会被接通的时候，
“傅然。“宛林泽的声音透过浅浅的电流传过来，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傅然突然觉得握着电话的指节很烫。
“傅然？”等不到回复，宛林泽又轻声问。
“你生病了吗？”
“嗯。”
“严重吗？”
“不严重”
“多少度？”
宛林泽轻轻笑了下，“傅然，你这是医生问诊吗？”
傅然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清了清嗓子，“不是。”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带着些玩味的声音又起，“傅然，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傅然耳根子发烫，只能干巴巴的说，“本来是想告诉你今天的作业。”
“哦，作业啊。”宛林泽病着，神志还有点模糊，嘴比脑子快，先一步坏心的把尾音拖得老长。
傅然感觉自己的耳朵快红的滴血。
“明天就周末了，那你好好休息。”
“傅然，”宛林泽出声叫他，嗓音还带点沙哑，却染着浓浓的笑意，“不是要告诉我作业？”
傅然的影子被阳光拉的老长，少年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挠了挠头发，头低低的，两个小梨涡冒了出来。
“嗯，一会儿我发给你吧。”
“老师是不是发卷子了。”
“嗯。我照给你。”
宛林泽顿了下，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