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情绪的事情,她都会大呼一声然后反复拿出来用,似乎破开郑宿玉那内向清淡的外壳已然成了她为数不多的快乐。
郑宿玉立刻止步凝望。
“我跟你说。”盛绾木大口喘着气说道,“我之前偷用了你做的香皂,乘着现在这个机会坦白,以我接下来要说的消息换你不生气。”
郑宿玉皱眉不悦,“你说。”
盛绾木看了眼四周人群散的差不多,便朝着郑宿玉招了招手。郑宿玉缓慢地走到她跟前,挑眉看向她。
“有关你师兄哦。”盛绾木笑道。
郑宿玉不语。
“很多人说,他已学成归来,不日便能上山。甚至有人看到他住在山脚下的一处客栈,估计上山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盛绾木抬眸观察了一下郑宿玉。别的不说,好得是从小相伴长大的师兄,四年未见终于要重聚,郑宿玉总该有些惊喜了。可她瞅着郑宿玉也没什么反应,于是戳了戳她。
“你不开心吗?”
郑宿玉这才坦然看向她,“哦,知道了。”
盛绾木彻底噤声。没劲儿,她想道,转念一想起码抵掉了她偷用香皂一事,不算亏。
“哦对,你若是无事,去萧避岭那儿瞧瞧,他好像是研制出了新毒来,整个人都不对劲儿。”
郑宿玉喉咙间挤出一点低呼以示抗议,盛绾木洋装看向他处。
“你不能去吗?”郑宿玉撇了撇嘴。
“上次就是我去的,在师父院中躺了四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因着不想让师父担心所以不敢贸然前往,想必你会理解的对吗。”
“不理解。”郑宿玉斩钉截铁。
盛绾木换了副威逼利诱的模样,“郑宿玉,不能总是我受苦,你这样我们的友谊会破裂的。”
郑宿玉不予理睬。
盛绾木终是拿出杀手锏:“食堂的四季常春深海蟹鱼糖醋小排我都不帮你拿了!”
郑宿玉立刻收敛了埋怨的神色。
盛绾木在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郑宿玉看了眼周围,认命般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头。
不就是去会会他们那个都有些害怕的好友萧避岭,这点事情都做不成那也别妄想和师兄齐名了。郑宿玉为自己打气,随后启程赶往那清闲避世藏在竹林里的草屋。
林间深处有一草屋,归孙唤山所属,被他挪来供他和他的弟子们居住。
说来也让人羡慕,孙唤山的弟子们因为住在草屋,所以成为整个衡山除了山顶寺庙里的小和尚以外唯一几个不用住宿的,也就意味着不受宵禁的管制。
来到草屋,先映入眼帘的是墙外几里地的草药田,每田各围了栅栏一圈,里面紫花绿草各色各样数不胜数。
走近些是那衡山建筑标志性的白墙黑瓦。院内有肥鹅三只,小鸡六只,墙角种了青瓜荠菜土豆西红柿,看到的都要叹一句好不清闲自在,再感慨原来衡山门也有此等安适之地。绕过迎客堂往院后走,是住宿区,因白墙四壁内种了一棵红彤彤的柿子树,于是被孙唤山赐了个好听的名字:红柿院。每年秋分时节,就是红柿收成落入篮筐之时,碾磨酿酒,自是清香四溢。
院子是好院,若是闲来无事逛,可算得上郑宿玉在衡山门内最喜爱的地方之一。可惜,她不是来看病,就是来拜访这位人见人怕的友人萧避岭,于是连带对这个院子都印象不好了。
此时她正忐忑踏入,院内除了几只鸡在叫并无其他人。
她又往内走,开了迎客堂的两扇门,里面依然空无一人。厅内只有一双布鞋任意放在一边,一架高十四寸的长塌,和一张樟木书案,书案变的黑漆香几上有一只铜炉冒着香烟和有人随手放的几篇书,最上压着本《黄帝明堂灸经》。墙壁上挂了几幅不知是谁临摹的水墨画,两边嵌在白墙的木柱上写了两幅洋洋洒洒的飞白:“我愿天地炉,多衔扁鹊身”。
郑宿玉慢悠悠地观摩完了四周,于是等她发现有个人置身一片黑影中透过偏门的隙缝凝望着她,她实打实吓了一跳。
郑宿玉:“……”
萧避岭,你是不是有病啊!她差点破口大骂。
几番怒语在口中辗转勾连,终是没有骂出声。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隙缝里的人影,“萧避岭,听说你研磨出了新毒药?”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她。
郑宿玉纳了闷,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开口重新尝试道,“我知道你需要有人试药,上次是盛绾木,所以这次我来了。”
那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郑宿玉有些急了,“你这次要怎么试啊?能否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黑暗中的人影终于开口了,“不麻烦的。我已经下在香里了。”
郑宿玉:?
随着视线转为一片朦胧,她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就倒下了。倒下前,郑宿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到底是谁愿意做他的朋友,谁在惯着他……
等意识回笼,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孙唤山,而他的上方离得不远就是萧避岭如蛇蝎般似笑非笑的神情。
孙唤山笑眯眯道,“醒了就好。你命好,你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