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蔓延。元治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我看荀君和东宫的关系尚可。东宫行事肆意,对身边人动辄打骂,便几个也都他酒后追骂过,但东宫不曾对荀君无礼。”
“和东宫不远不近,因此关系尚可,勉强未撕破颜面,教导东宫决计不能的,圣上提过几次,我推脱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院响起了敬酒之声,“哪里及得上和殿下性情相投,多年亲近。”
元治的声音犹犹豫豫,“荀君说的可……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我没想过!我……我不过子从侄,东宫嫡长子,我何德何能……”
荀玄微的声线淡漠下去,“臣一介布衣,常有归隐之志。只见真龙困浅水,起了辅佐之心。若殿下未想过,臣更未想过。今日邀殿下登门,只见京城春光正好,起兴邀约共饮一杯。来,殿下请用宴,宴罢尽兴而返。”
更为长久的沉默蔓延。
前院两人似乎一言不发地对坐喝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始终未有交谈,只有偶尔杯沿相撞的清脆声响。
阮朝汐独自坐在安静后院。他应诺过她,大小事不瞒她,再不让她在猜疑中饱受煎熬,她今日就到了不得的密辛。
无数个纷乱念头闪过,心弦震颤,又在过于长久的沉默中逐渐绷紧,她不知不觉饮了半壶的酒。
就在这,前院蓦然一声清脆巨响。
元治发狠摔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