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阿多尼斯
小的时候。
“祝这个姓氏不常见啊,你们刚搬过来吗?”
以前大家还是很热心的,谁家办喜事,谁家狗丢了;总归是要挨家挨户的张罗着。
霍司州的母亲就是个热心肠,看到祝愿一大家子搬来,自然是要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邻里邻居很快就熟悉起来。更何况有句老话也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
祝愿那时五岁,霍司州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
小女孩每天醒来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司州哥哥呢”
霍司州把作业写完后,总会陪着祝愿一起玩泥巴、跳皮筋。
一年后,祝愿也上了学。
她每天跟在霍司州的后面,小男孩也总是在保护着她。
祝愿小时候很顽皮的,不喜欢背课文,看见英语字母总是会睡觉;也不喜欢上学堂。
记最清楚的一次,祝愿扒着自家的大门,哭着喊着:“不想读书。”祝母当时开玩笑的说,“你要是不去上学,警察就来把你抓走。”
小女孩依旧坚持:“那就让警察把我抓走,我就不去上课。”
霍司州到现在还记得,鼻子里冒泡的小朋友,不想上学。
2011年,2012年,村里面有汽车的人家很少很少。
当时祝母骑着小电驴,要把祝愿送到学校。
叛逆的小孩,依旧不愿进入课堂,从电动车上跳了下去,还在地上滚了几圈,将自己整的灰头土脸。
后续就是被祝父祝母一通骂。
在祝愿三年级的时候,戴上了第一条红领巾;是霍司州给她系的。
校领导在上面讲话,霍司州将红领巾系好:“恭喜你成为少先队员。”
祝愿懵懂,从那天开始,她也就拿起了课本。祝父祝母也感到了奇怪,这孩子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少年依旧春风,六年跟开挂一般,让旁人觉着自己是npc。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路子,钻研知识,成为了学霸。
祝愿依旧在他的身后,望尘莫及。
上了初中的霍司州很烦她。
一道题总是要问个很多遍,更可气的是数学考了八分,他明明教过的。
霍司州在初中很快就出名了,霸占榜首,无一超过。
祝愿初二,霍司州初三,
那一年是祝愿最不想提及的,祝父出了车祸,赔偿款只给了寥寥无几的数字。
难道金钱能衡量一个人的生命吗?
祝母受不了刺激,卧病在床。
她只有霍司州了,可是少年离开了他一直生活的家,转学去了市中心读初三。
第二年,祝母慢慢振作了起来,祝愿的成绩也显著提高。
她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高二上半学期。
祝母和霍妈妈打电话聊天时,被祝愿无意听到,那个少年在一中。
这才义无反顾的去了霍司州所在的学校。
霍司州讨厌她。
他不喜欢后面跟着一个鼻涕虫。
讨厌每次转头,在自己身后的她。
就算不喜欢,很讨厌,也得装作若无其事。对她好,给她帮助。
看吧,爱是能装出来的。
祝愿从食堂出来的时候,霍司州就注意到她了。
“这个讨厌的小鬼,又来了呢。”
周六日,太阳高悬。祝愿搭着公交车来到了人民医院。
她想见关乐,即使现在的她们根本不认识。
“关乐姐,好像是护士。”
祝愿询问了正在值岗的接待人员,那个小姐姐告诉她,只能去护理部找;那个部门在3楼。
祝愿没有乘坐电梯,因为她想留给有需要的人。
一路寻找,鼻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祝愿心里,它是希望的味道,预示着生命的顽强和不屈。
在这里,祝愿看到了,挂着吊瓶还在努力工作的人;看到了一位妈妈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小声轻抚。
年迈的老人跪在手术室门口,双手合十,祈祷平安。
还有很多很多,有产房外焦急踱步的中年男子,有病床上满脸沧色的病人,也有油尽灯枯的结局。
不止这些,可是该从何处说起呢。
三层,祝愿穿过一段又一段的走廊,终于是找到了。
护理部。
办公室内,滋滋作响的打印机印出一张张检查单;而生命就随着打印纸的移动——延续或停止。
手脚麻利的护士们,匆匆忙忙穿梭在各个病房。
科室外边,公告栏上贴着所有护理人员的照片和名字。
祝愿用眼睛扫着关乐的名字,找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怎么会呢?关乐姐明明是这里的护士啊。”
祝愿走进办公室,小心翼翼询问着:“您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关乐的护士。”
“关乐?那个实习护士,你找他有事吗?”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祝愿说:“我是关乐姐的妹妹,她在哪里啊,我可以见见她吗?”
“他值夜班,你要是想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