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猛地回头一看,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没有。
她怔怔的停了几秒,然后回头问丫鬟:“他现在人在哪儿?”
丫鬟道:“……奴婢和王爷说您已经睡下了,王爷就走了。”
云溪没想到这么顺利,意外道:“真的?”
“是。”
“那就好。我们赶紧回去吧,”云溪松了一口气。
回到屋里,暖气扑面而来云溪发现萧迁真的不在,才觉得真的安心下来,她问:“我爹有没有说来找我,有什么事?”
丫鬟:“王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来看看您。”
云溪纳闷,有什么好看的……刚刚吃饭时不是才看过吗……
云溪脱了衣服躺回床上,丫鬟熄了烛火,只留下一盏半明半暗的,之后也退出了房间。黑暗之中,云溪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板,看了很久之后才睡着。
早上一醒来,云溪意识朦胧了一会儿,看着房门边亮了一夜的灯,有些恍惚。昨晚心事在身,她几乎没怎么睡得着。
她刚想坐起身,身下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嘶了一声,几乎是一下变了脸色。她疼的动不了,回想了一下,大概还是昨天早上跪的。昨天她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报应都在今天来了。
她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才把短暂的尖锐疼痛给压了下去。
丫鬟听见声音,打开房门走进来:“郡主,您醒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云溪道:“没睡好而已。”
丫鬟一听:“那郡主你要再休息一会儿吗?明日就是春蒐,您千万要……”
“不用,我现在起。”
她忍着疼下了床,丫鬟走上来扶着她。
云溪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明日怎么了?”
丫鬟道:“春蒐。”
云溪露出很没文化的表情:“啊?”
“明天是春分,郡主您不记得了吗?皇上每年春天都会在京城的东郊围猎场办一场围猎活动,大人们都会去的。”
云溪问:“所有人都会去?”
“是的。”
“我也要去吗?”
丫鬟一愣,不知道云溪为什么会问这么多余的问题,但她还是本本分分的回道:“……您当然会去啦。您和王爷身份那么尊贵,一定是要去的。”
打开门,云溪发现长春和长棋就在门外打瞌睡,一个蹲着,一个倚着门。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和我说?”她问。
长棋被打开的门扇了一下,最先清醒过来,顾不上疼,问道:“郡主,出什么事儿?”
云溪头疼的说:“春蒐的事。”
长春揉揉眼睛,两手撑着膝盖,也从地上站起来:“我们以为您知道……”
云溪默默在心里流下了不学无术的眼泪。
难道明天她只能拖着残疾的腿去了吗,不过幸好围猎是男人的事,估计她到时候应该只要坐在位上就……
长春合手一拍,闲聊道:“我还听说,今年除了围猎。还会有踏青和爬山,据说今年东山上的花开的很早呢。”
云溪:……
围猎是祖上的传下来的习俗,时间分别在春分和秋分时节。每到这个时候,皇上都会召集皇子,包括朝廷上下的宫廷贵胄、世家子弟来参加一年两度的围猎,作为将来任用和提拔人才的依据。
今年是永熙二年,萧延景年过二十,只有一个皇后和一个妃子,尚未有子嗣,皇子的事情自然略去不提,但除了皇子,不少有野心的年轻人,都卯足了劲,打算在皇上面前展示自己。
春天围猎叫做春蒐,地点就在京城最东边的远郊,那里还有整个京城唯一的山。秋分时的秋狝大典才是更为正式的皇家围猎,地点也不在京城,而在更往北,靠近游牧民族的地方。
云溪作为王府的郡主,和别的尚未出嫁的公主、世家小姐们一起,自然都免不了要参加这场活动。
云溪问:“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
长春说:“后半夜。”
云溪惊道:“那么早?”
长春说:“也不是。王爷本来是让我们随时贴身保护您,只不过昨晚出了点事,所以我们后半夜才回来。”
云溪本来想问是什么事,后来一想还是没问,她想,还好有这件事,否则她昨晚出去找穆安的事情就直接暴露了。
萧迁怎么会派人保护她,恐怕是监视她的还差不多……但他为什么要监视她?
走出内院,云溪看见萧迁正好要出门,她想尽量可以不和对方相处就不相处,便往旁边有墙,可以挡住自己的地方走。
结果萧迁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身回来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云溪。
云溪和对方目光对视,她一下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更让她慌张的是,男人居然走了回来,朝她的方向走来。
萧迁今天少有的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裳,束着髻,远远看着竟然像只是一个读书人一样。只不过在男人走近之后,云溪看着他像刀锋刻过的脸庞线条,黑色的眼睛依旧深邃。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着。
“你可以去?”
男人的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