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用心却是路人皆知。
可即便如此,来领粥的百姓依旧不少,就算不缺钱,想必也没人会放过免费给的好东西,因此,这好名声崔明珏是赚定了。
寒林商出现时,街上静了一瞬,率先开口的还是最怕他的陶婉,每每对上他那双黑色的瞳孔,陶婉总是禁不住一抖,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寒将军,今日是寒衣节,来碗热粥吧,暖暖胃。”
陶婉会武功这事,寒林商早知道了,可对此他还是恍若未觉的搭着茬,“不了,还有事,后会有期。”
说着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欲往前走。
可被他如此冷待的陶婉却是盯上了一旁的马车,她知道车内的定是温乐言,“听闻将军已有心仪之人,不知车内坐着的可是那位姑娘?”
此话一出,周遭百姓皆吵吵嚷嚷了起来,毕竟寒林商回朝那日宫里就传出皇帝要把元宁公主许给他,可话刚说出口就被寒林商拒了,更是自称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躯,想来定是为了车内的那位姑娘。
眼见着百姓们口中已经开始暗暗猜测,车内温乐言不愿让寒林商被如此议论,欲起身下车却被车头坐着的将士拦住了,“娘子莫急,不过几句闲言碎语,这点事将军还是能应付的。”
话落,但见寒林商目光一凌,厉声道:“若诸位真有事,午后可去将军府一见,届时本将军一定恭候。”
这将军气势一出,昏了头的百姓才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站着的可不是什么寻常人,而是战功赫赫的威武大将军寒林商,顿时白了脸战战兢兢。
见此一旁的温良枓禁不住出声,“寒将军,我想这些百姓也是一时冲动,闹到去将军府倒是不必了。”
寒林商挑眉,“阁下是?”
温良枓抿唇拱手,“…在下温良枓,上次在崔府我与将军曾见过一面。”说着,温良枓暗暗扫了眼马车。
“哦,原是温公子。”寒林商似刚想起这事,“许是初次见陶姑娘时的印象过于深刻了,乍一见公子站在一旁倒是让本将军误以为温公子也是来京城寻亲来了,这才一时没认出,还望公子见谅。”
嘴上说着‘见谅’,可寒林商高坐于马上的姿态却是丝毫不减,似是在时刻提醒着二人他们之间的差距。
温良枓知寒林商这是在暗指温家为得‘亲女’,而弃养女的行为,心中羞愧不甘却又无法反驳。
可陶婉却不似他这般想,对着寒林商福了福身道,“当日之事小女还未谢过将军,若非将军,恐怕小女至今都未能寻得亲父,在此先谢过将军。”
陶婉福身时,寒林商瞧见她发间还簪着那支梅花簪,不由得目光渐冷,“姑娘记得便好,日后还望姑娘如今日般多做善事,切莫懵了良心才好。”
寒林商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直打的陶婉面上臊的慌。
然而没等她再说些什么,寒林商已经骑着马离了粥棚,对她当真半分情面都不讲。
瞧着人就这么走远了,陶婉气的险些绷不住面上的端庄,“这寒林商倒真是无情的很,我这簪子他竟是连问都不问就这么走了。”
温良枓,“或许他只是不稀得理你。”
陶婉眯眼,“你别忘了来此的目的,若我不成功,你们温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温良枓眼中恨意不闪而过,“是。”
……
这头,马车内的温乐言回想起方才一幕不禁问道,“将军,那陶婉发间的簪子……”
寒林商知她想要说什么,“那簪子是假的。”
“假的?”温乐言惊疑。
“是,不过是用和田玉做的仿品,无需在意。”
早在陶婉入将军府后的当晚,院里丫鬟们就依照着寒林商吩咐点上迷烟取了那碧玉簪一瞧,也是在那晚他才确定这陶婉是假的。
因温乐言极少将那碧玉簪带出,因此很少有人知她所用的玉比之普通玉石更为清透油润,在普通日光下瞧着二者是极为相近,可若是夜里就着烛光细瞧便会发现,温乐言手里那支竟是毫无杂色,不仅如此更能透过玉簪窥见一丝跳动的烛火。
寒林商虽不知温乐言那支碧玉簪究竟是何种玉石,但那般的通透,却也成为他认人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