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朝一日会再次进宫,上回若不是中秋宫宴六品以上官员须携正妻入内,她也不会有入宫的机会。
只是这回瞧着来人身后的一群禁卫军,就连将军府的人都被挡在外围无法相助时,她就猜到这回的皇宫她是非去不可了。
可有些事她总得问个清楚,“姑娘,不知此行是哪位娘娘找我?”
荷花笑道:“既是主子们寻娘子,娘子又何须问那么多,去就是了。”
“娘子,请吧。”荷花抬手撩起轿帘,一番态度令人无从拒绝。
“娘子,你可不能去,说不定他们是使了什么计要害你呢。”沁竹扯着温乐言的衣袖不放,她只觉这宫女满眼的坏点子,必是不怀好意。
可温乐言却清楚如今的局势,她只能选择接受,于是她颔首:“好,我跟你进宫。”
言罢,她轻拍沁竹手背,一扭头钻进了软轿内。
“娘子!”沁竹急的往前凑,却被禁卫军给阻了。
“起轿。”
荷花一声喊出,轿夫稳稳当当的将软轿抬起,没几步就离了巷子口,眼见着温乐言就这么被带走了,将士们只能跑入将军府禀告。
至于沁竹,却是踌躇过后,转身朝着崔府跑去。
软轿一路穿过吵嚷的街道,等温乐言撩起再看时已经入了宫,瞧着陌生的景色,温乐言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姑娘,这方向似乎不是娘娘们所住的宫殿位置,可是来错了?”
上回进宫,温乐言虽识得人少,却也知道宫里得宠的娘娘不多,能叫得上名的也就那几位,可这回所走的方向分明与那些宫殿位置截然相反,不由得让她起了疑。
对于温乐言的问话,荷花只是笑而不答。
直到软轿落下,温乐言出轿一看,眼前的宫殿竟是太子所住的东宫,这时她才知找她的人原是太子。
温乐言进宫后没多久,寒林商就知道了这一消息,与此同时,沁竹也赶到了崔府。
“快,去告诉崔大人,我家娘子寻他有事,十万火急!”
门房瞧着沁竹一点没去通报的意思,只是嘲讽道,“这温娘子如今已与我家老爷和离,真有急事就去找官府啊,与我们老爷何干。”
沁竹怒道,“娘子还是崔家夫人时,对你们多有照拂,平日里更不曾苛责,你如此对她不是忘恩负义吗!”
门房直言,“再多的恩也都是老爷给的,她一个没权没势更无夫君宠爱的夫人,给的哪门子恩。去去去,别来这找不痛快,有能耐找官府去。”
“你!”沁竹气的涨红了脸,“我早知你们崔府都是群忘恩负义的,娘子当初选择和离,真是做对了!”
实在说不动门房的沁竹,最后只得悻悻而归,如今她只能祈盼着寒林商能救出她家娘子。只是寒林商如今伤重,虽能走动,可谈到救人却难了。
沁竹走后,她与门房争辩的事也很快传到了崔明珏耳中。
“温乐言出事了,什么事?”崔明珏放下手中诗集问。
一旁的袁可嫣眸中闪过一抹憎恨,面上却娇笑道,“相公何须理会,左不过就是沁竹那丫头因一点小事失了分寸,哪就有多严重了。”
崔明珏颔首没再吭声,可没等袁可嫣安心多久,就听他道了句,“来人,去查查今日温娘子处究竟发生了何事?”
门外有人应了句,“是。”
瞬间,袁可嫣捏破了手中的葡萄,“相公,难不成真想去管这闲事,那温乐言日后是生是死皆是她的造化,与我们毫不相干,这话不还是相公你自己说的吗。”
崔明珏抬眸,仅一个眼神就将袁可嫣的满腹怨恨压回了肚子里,“可我也说过,让你此后安心养胎,别再生事,温乐言已与温家断绝关系的话,是你悄悄放出去的吧?”
崔明珏这话虽是问出来的,可眸中却满是笃定,他早就知道袁可嫣背地里做了许多事,可只要不干扰他的计划,他都可以忍耐,只除了这件。
可袁可嫣却是看出来了,“相公,你说不爱温乐言,可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