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的出身,是个谜。
弦露自己说不清楚,大宗师也猜不透。
倘若不知道那也无所谓了,因为当下,能掌握到弦露的能力为自己所用即可。
弦露抱着倒下的泪鸦,眸中蓄满泪水,她狠心一咬自己手腕,淅淅沥沥的鲜血沿着滑落,滴到泪鸦脖子上的伤痕,这是她唯一的孩子,不可不救,就算暴露她血液可以救人的能力。
“你他妈——我都说了他不可能继承我能力!”她抱紧扭头对着古陵逝烟一阵粗暴愤怒的输出,古陵逝烟没有被她的言语激怒,只是冷冷在一旁看着这场由他导致的闹剧,观察着被淋血后泪鸦的反应。
“死太监!”
“王八犊子!”
没一会,怀里的泪鸦张张唇有了生息,涣散的双瞳也慢慢恢复焦距,脖子上的伤痕也再慢慢愈合,弦露抱着他终于转悲为喜,却也被大宗师强硬分开。
古陵逝烟吩咐道:“把泪鸦带下去休息。”
那两名阉侍应声将弦露怀里的泪鸦拉走。
“夫人不用激动,古陵只要你证明自己价值而已,看来这又是个不小的收获。”他扶起我,我咬牙把他推开,可箍住我肩膀的手如同无形的锁链困住我的行动,他眼中带着虚假的体贴,更多是对这种治愈血液的贪婪:
“放心,等你养好身体后,我自然会让你和泪鸦母子再聚。”
烟都,由烟墨织成,云雾缭绕间恍如仙境,可她深知此地杀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古陵逝烟践踏了太多生命,被限制了自由的她不是没有想过逃出去,而是自从窥到她鲜血也能作为救人的秘密后古陵逝烟从一开始冷漠不屑到格外重视,派遣暗亭一脉的杀手在暗中驻守。
她苦苦等了三天,手腕上的伤已经结痂脱落,却始终没有见到泪鸦。
不过那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被作为杀人机器培养,何需感情?古陵逝烟是不会允许泪鸦拥有自己的情感。
弦露被关在偏殿高楼上,从窗上望下去,云烟万丈,深不见底。
不知若坠下去后,究竟是古陵逝烟捡尸捡得快?还是她先复活逃得快?
可恶的是,束缚住她的锁链也刚好只能让我行动到窗边的位置,要真跳去,可能就挂在上面了。
开玩笑的,就算真跳,也是属于烟都的范围,在他领域的范围,人手众多,跳下去摔成肉饼也可能被他的人先铲到。
如果她能像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一样会武功就好了,可以斩断这恼人的锁链,拳打脚踢,大展身手,向古陵逝烟报仇后带着泪鸦隐居于世。
“夫人。”
负责送饭的也不再是泪鸦,而是一个小姑娘,模样大概十来岁,她看起来有些胆怯,端着饭菜过来时,弦露心中总觉得她身影很熟悉,好像在许久之前见过。
“夫人该用膳了。”
“我不吃。”弦露倚在窗边懒懒道。
在旁人眼中看来,弦露此刻毫无毫无血色,苍白好像随时都会被推到倒脆瓷娃娃,连着几天不吃饭于一个失血的人来说会变得十分虚弱。
“夫人,一直不吃饭的话这样对你身体不好。”那小姑娘终于抬起头望向弦露,见到弦露刹那,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称弦露为夫人,好像太过年轻,明明相貌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
这三天阉侍送来的饭菜弦露一口未动,所以才故意换了个小姑娘送。
弦露没有为难这个小姑娘,就吃了几口,尝起来的饭菜味道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可她实在没有任何口腹之欲。
“谢谢,麻烦你拿下去吧。”弦露平静的放下筷子。
送饭的变成了这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虽然胆怯,可心思细腻,动作谨慎,生怕做错会被弦露怪罪一般。
可是在接触弦露几天后,发现弦露总是一副无聊的神情,对任何人来眼皮都抬一下,哪怕她不小心把茶水打翻,弦露都懒得看一眼。
小姑娘渐渐放松了下来,有时会带些柿饼送过来。
饭菜一如往昔夫人只动几口,送来甜软的柿饼倒是吃完了,好像终于找到了合胃口的食物一样。
今天也是,就在小姑娘收拾好准备退下时,弦露迟疑唤住她:“等下,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唤水萤儿。”
弦露慢吞吞道:“……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见过?”
这个疑问自从见面时就有了,水萤儿的名字很耳熟,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夫人,我是前些日子照顾丹宫才被召进来的,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您。”水萤儿恭恭敬敬的回答,正是这份恭敬让弦露犹如和她的距离蒙着曾隔阂。
她从不曾习惯被唤夫人,古陵逝烟把她留下不过当是补药,整个烟都也许只有一小撮部分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弦露往前向水萤儿的方向走了几步,还没多靠近,脚下的锁链一绷作响,似乎警告她可行的距离超出范畴。
“你可以过来一些吗?”
水萤儿没有犹豫,朝弦露靠近几步,带着凉意的手抚上水萤儿的脸颊,错觉般让人觉得她好像抚着一个许久未见故人的脸。
幼鹿般纯净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