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熟悉,可弦露脑海里偏偏没有任何记忆。
“夫人,你在想谁吗?”
水萤儿问的她没办法回答。
每次复生,总有一小部分记忆会随之埋葬,她一生能记住的将会越来越少。
唯有恨会被记住,唯有痛苦烙印在心。
她也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逼成个扭曲的疯子。
外面一道突兀冷笑让弦露收回手,她敛起眼底的郁情,唇角扬起微笑:“你先下去吧。”
水萤儿退下后,古陵逝烟的身影缓步踏进来,疏冷的眉目如裹薄霜,他外表整洁干净,身上气息却有股很淡的血腥味被掩在熏香中。
弦露:“泪鸦呢?”
古陵逝烟冷淡回答:“他不想见你。”
弦露心里冷笑,她信就有鬼了:“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意识到弦露在套话,古陵逝烟很快反应过来,他手指绕了绕乌纱帽下的珠绳,从容不迫:“你不用想了,好好在这里待着古陵还能保你无忧,以你的体质,踏出武林也只会遭人觊觎,麻烦不断。”
“恶心,别在我面前假惺惺,说得好像我受你保护了一样,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推入到这个局面。”
古陵逝烟:“当初我没有在暴雨心奴手下救你,那你的下场只是会被他一遍一遍凌虐。”
暴雨心奴已经被杜舞雩与烟都大宗师古陵逝烟联手囚禁在圈雨井中,也是那时,古陵逝烟发现了死而复生的弦露,并带回烟都。
弦露:“你和暴雨心奴没什么有区别,不过一个情感扭曲,一个为满足私欲祸害他人!”
“噢,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古陵逝烟不怒反笑,就算罪行被揭穿,于一个柔弱的女人而言又能如何?
“你犟那么久,受了那么多皮肉之苦,也该认清楚局面了。如果你还一直这样下去,古陵不介意用其他方法让你屈服。”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寒冷的眼神。
弦露心一横,后退几步,将桌上的茶几狠狠扔地上打碎,拾起一枚锋利的碎片指向古陵逝烟,一脸戒备警惕,越攥越紧间,锋利的割口也扎着自己的手心,可比起眼前的威胁,何惧痛意。
“你不肯吃这段时间送来的饭菜是对的。”古陵逝烟站在原地,一步不动,看着弦露的炸毛戒备,属于弱者的反抗,他只觉得十分可笑,从他吐出每个字犹如淬满恶意:
“因为饭菜里,有我专门给你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