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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拾玖(2 / 3)

裴知月偷偷与叶微雨挥挥手,应当是手上被桓晔捏了一下,她只好收起脸上的笑,表情严肃,活脱脱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太子妃模样了。

围观之人瞠目,仍是不得其解,到底是做戏还是真的?

桓奕与阮静姝在宫里拜过父母后,才回王府行正式的婚礼仪式。

亲王的婚礼比之储君大婚又少了些繁琐及多了些欢闹。

待新婚夫妇喝完合卺酒,桓奕去前院宴席招待宾客,留在新房看新嫁娘的女眷便热热闹闹地与阮静姝玩笑起来。

桓奕的二舅母不仅嘴快,还最会掐尖要强。在桓奕订亲前,她便时常撺掇自己夫君在李恪谨跟前游说,想把自己的女儿嫁作信王妃。

只到底是她一厢情愿,可她却将她女儿和桓奕未成的原因归结于阮静姝。是以,当下便意有所指的发难,“咱们的新娘子婚前定是过于紧张得饭都吃不下了,瞧瞧这瘦的小脸只有巴掌大,真是可人儿。”

“这身段儿…”她装模作样的打量了阮静姝一番,“也不晓得日后受不受得住累呢!”

一旁的大舅母闻言立即低斥她,“尽说浑话!眼下愣多未出阁的姑娘在此,你可注意着言行!”

二舅如今四十好几,近五十的年龄,仍没甚作为,靠家族荫了一闲职,整日里浑浑噩噩的过着,连带着二舅母在府上也没甚脸面。不比大舅仕途亨通,因而便是被大舅母斥责了,二舅母也只能在心里不高兴,面上确实不敢表露出来的。

阮静姝被家里保护着,哪里与二舅母这等牙尖嘴利之人来往过,便是直觉不喜,却也碍于亲戚情分,她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像吉祥物似的,坐在喜床上红着脸由着这些个女客打趣她。

桓毓见了李家妯娌间都机锋,对叶微雨道:“四弟这二舅母,你日后都避着些,斯文人可不好与她掰扯。”

叶微雨笑而不语,点头应了。

不多时,又有妇人道:“罢了罢了,咱们这便走罢,若把静姝羞得哭了,回头信王还得说我们的不是!”

“就是,方才在拜堂时我就看出来,信王是个知冷知热的,心疼人!”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拥挤吵闹的喜房顿时安静下来。

阮静姝提着的心顿时放回原地。

方才人多,她未顾得上与叶微雨说话,这才唤来贴身侍女问道:“今日叶姑娘可是独自来的?”

侍女摇头,“姑娘先前拜堂时,奴婢瞧见叶小娘子与沂王殿下站在一处,他们应当是一同来的。”

谁料侍女话音未落,阮静姝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她急道:“使人去前院看看,殿下可给沂王敬酒了?若是没有,告诉殿下不要让沂王喝。”

侍女不明白她的意思,可阮静姝神情慌乱,便也不敢耽搁,立时跑出门去着人给桓奕传话。

见侍女出去了,阮静姝在屋子里坐立不安地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她当真糊涂,以为时间不一样,嫁桓奕的人也变成了自己,事件的走向应当会随之发生改变,若桓允仍遭此劫,也不知悲剧会否重演?

为了让外人觉着假戏是真的,桓允在席上都未与桓晔同桌,而是缩得远远的,与卫褚他们在一块儿。

桓奕轮桌敬酒,到桓允他们这一桌,他玉白的脸上,已带上薄红。见桓允躲在此处,桓奕笑着道:“你呀,让为兄好找!躲得这般远,可是也对四皇兄不喜?”

“四皇兄怎的也开起弟弟的玩笑了?”桓允起身,端起酒杯敬他,“皇兄如愿取得心上人,弟弟在此祝皇兄和皇嫂夫妻恩爱,永结同心,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桓奕听得舒心,笑的愈发开怀道:“你不能喝酒,心意到了便是。”

桓允放下酒杯,端起茶杯,里面却是空的,身后端茶壶的侍女立即上前倒满,他道:“以茶代酒。”

两人正要同时喝,那得了阮静姝吩咐的家仆找了过来,桓奕以为是阮静姝出事,便放下酒杯听他细说。

那家仆见桓允只拿着杯子没喝,大松一口气,而后才悄声与桓奕说了阮静姝让带的话。

桓奕虽觉怪异,心下也有了一番猜测,面色却如常。而后他见桓允无甚异样,暗自庆幸阮静姝机敏的同时,找了借口连带着将茶壶及桓允手中一滴未喝的茶一并带走。

待离得远了些,桓奕吩咐那家仆厉声道:“封锁王府,将下毒之人找出来,问清主谋,就地格杀。”

家仆领命而去。

桓奕隔着一段距离去看那灯火阑珊之处,觥筹交错的场景,原本内心的快意此刻烟消云散。在他的大喜之日,暗杀皇子,其用意,让人遍体生寒。

裴知月因着许久未见闺中姐妹,桓晔纵着她在王府多留了一会儿。夫妻俩临走时,桓晔发现桓允仍在兴致颇高的与卫褚等人谈笑,随口便让人去知会桓允早些回去。

其实眼下时辰还早,桓晔不过是看桓允近日恣意玩乐似有几年前不学无术时的模样,唯恐他习惯成自然,玩的时间长了,心收不回来,又是死灰复燃、不求上进态度。

桓允得了桓晔的话,满不在乎的应道:“知道了。”阿兄还真是时时不忘框着他,他都这般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管他,还有没有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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