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公说他寻回了爱女，今日设宴请四方宾客去凑个热闹，可有此事？”
李川缓缓抖开礼部送来的生辰礼，不过是一幅水天一色的晚景图，未见有特殊之处。
“嗬。”李川将画丢在一旁，开口嘲讽道：“一幅不知名的小画作都要捧到我眼前当生辰礼，燕京哪家老爷过个寿宴不比我的强，礼部未免欺人太甚，看太子当今得势一个个都赶着去巴结。”
“四皇子勿恼，属下让人将画拿下去。”寒竹说着就要叫人，却被李川抬手制止。“罢了，留着吧，一会去叶府还要备一份礼，我看这幅画正合适。”
“主子，这画作怎么也是礼部送来的，这么着急送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了，保不齐会在陛下跟前说您的闲话。”寒竹看着他一时有些迟疑。
“无妨，要是有人替我去传闲话更好，也能让我父皇知道现在朝堂上下都是一副什么德行。礼部侍郎周钦讨好太子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今日让我受了屈，改日怎么也要讨回来。”李川神色淡淡，将手中笔杆扔进水池，抬眼问起：“今日去参宴都有谁？”
“有盐商陈氏，兵部尚书谢璋和其子谢羌，户部侍郎范辙，三皇子，还有不少平日与叶氏交好的朋友，以及桓王殿下和鱼大小姐。”
“小叔叔也去了？”李川闻言挑眉，他这个小叔叔平时把自己关在桓王府不肯出门，今日能去凑个热闹实属不易。
“桓王殿下的确去了，但太子那没有收请柬。”
“哦。”李川冷哼一声，“我那个皇兄一向把朝堂公务挂在嘴边，这两天燕北又传来大旱，恐怕父皇那正等着他上奏解决此事，他哪还敢去参宴。寒竹，收拾收拾，准备去叶府。”
“是，属下听命。”
二
叶府
“四殿下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让叶某受宠若惊。”叶闻柳上前去迎李川，只见后者神色淡淡地点点头，口中的话也说得淡薄。
“叶大人平日里喜静，所以我这玩世不恭的性子想必大人也看不惯，索性就不常来烦扰大人，只是今日叶府喜事来宾众多，便特来凑凑热闹，叶大人可别嫌弃。”李川此番话真真是给足了叶闻柳面子，让身后默不作声的叶颂都眉间一挑，这货平日里张扬得跟白玉衍一个德行，今日怎的如此客气。
“哪里哪里，殿下言重了。”叶闻柳慌忙应和他的话，而后又向叶颂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陪李川入席。
叶颂会意，默默叹了口气，跟在李川身后悄然离去。
“叶颂，我许久未见你去陪太子上课 ，想必近日太子给了你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是吗？”李川忽然回头向叶颂打探，让叶颂心跳一滞，而后干笑了两声，矢口否认道：“殿下说笑，太子殿下素日忙得很，他已有好多日不曾去上课了，我连影子都见不到，又哪里能去帮太子殿下办事呢。”
李川闻言轻哼一声，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也是，燕北大旱，想必我那太子哥哥此刻都火烧眉毛了，哪里有闲心管你呢。”
“管不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整日吃喝玩乐，挥霍无度，难怪陛下早早将你逐出了宫。”白玉衍忽然从帘后走来，让李川顿时羞红了脸，气急败坏地朝他骂道：“白玉衍，再多说一句，我让寒竹缝了你的嘴。”
“那可真是太让人害怕了，不如，你把我刚说的话让大家再听一遍，看看大家如何说。”白玉衍突然凑近他低声道，伴随着两声顽劣的笑，李川一把推开他气冲冲向席间去。
“阿衍，你又去逗他，你明知李川最不能听有人将他和太子殿下对比。”叶颂在白玉衍身旁小声嗔怪了一句。
白玉衍反而没放在心上，无所谓地说：“是他先提的，既然这么见不得人就别去一天天招惹别人，我今天脾气可还算好的。”
“对了。”白玉衍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包着玉坠的纸包交给叶颂。“这是送给你妹的礼，你帮我带给她。”
“这是什么？”叶颂举着纸包皱眉问他。
“又不是给你的，别多问了。”白玉衍一面笑一面将叶颂推向里侧，示意他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因为此时白玉衍分明已经看见桓王带着鱼姜踏进前庭。他不愿意让桓王知道谁与他亲近，在这之后，他们或将都会成为他的软肋。
“白玉衍。”桓王笑意盈盈地唤他，身后之人也顺势向他看去。“你不是平日不喜参宴，怎么到了叶家这。”桓王那说到这不再多说了。
白玉衍注意到鱼姜炽热的目光正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不动声色地回应桓王的话。“叶大人下了三次请帖想让我为他的爱女赋首诗。我虽然不守规矩惯了，但是奈何礼金太重，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的，是吧？”
“不就是给你银子，本小姐也有钱，我也给你，你给我作一首诗如何？”鱼姜忽然在桓王身后开口，眼直勾勾盯着白玉衍，不给他思索时间。
“白某潇洒惯了，恕难从命。”白玉衍毫不客气回绝了她。
继而侧身对着桓王懒懒道：“时候不早了，桓王殿下还是早点入座吧。”
他眉心一挑，痞气又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