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九.Knightley
完成任务,我照常下班。
临走时,会议室灯火通明,絮状的烟从门缝里飘出来。
我立在门口低头整理衣襟,确认锁骨下的吻痕有没有露出来,耳朵不经意听了些内容。
波特先生:“尼克,今晚和弗兰克配合得很好,安东尼的能力突出,你得好好奖励他......”
“哪里哪里,都是海伦的功劳,她的情报太及时啦!”
听到夸赞的其他人乐呵呵地互相奉承。
猛地,拍桌声震耳欲聋,门灰好像落了一层在我肩膀上。
“快出来说说到底是哪个小机灵鬼的主意!带了一大堆人去码头!还让诺特跑了!我有没有强调掉过,对付狼人只能用镇定剂!一头都不准死!一!头!都!不准!”
原来波特先生在先抑后扬,音波里的愤怒穿透方才随和的气氛,门内一下子安静如鸡。
我叹了口气,庆幸自己因为身份问题被案子撇开,不然要得罪不少人。
他们今晚没抓到西奥多·诺特,失去了抓现行的宝贵机会。安东尼干掉的那匹狼人很有可能是最近失踪的麻瓜,现在他真死了,一口气都没有留,等事情上报,负责和麻瓜交涉的格兰杰司长会遇到巨大的麻烦。部里拉帮结派,格兰杰司长的晋升之路更艰难了。
背后,弗兰克·加西亚套上牛仔外套,追上我的脚步,嗓音爽朗:“海伦,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电梯的伸缩门自动打开,他与我一前一后走进去。
我扭头看着他神采奕奕的蓝色大眼睛,思忖半晌,问:“弗兰克,平常你为什么喜欢做些讨好我的举动?除了我们是上下级的同事之外还有别的理由吗?”
魔法部的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我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愉悦。
“被你这种划水组长带着,上班能摸鱼。”弗兰克反手领着公文包扬在肩膀上,另一只胳膊弯曲,将我当拐杖似的倚靠下来,有点吊儿郎当,“好了,我开玩笑。认真地说,你和我兴趣爱好相似,从我进傲罗办开始,我们一直是完美的饭搭子。如果不是你当年拒绝我,我觉得我们能更近一步。”
经他提醒,我记起了大概三年前某日加班的晚上,他问我要不要来场办公室恋爱。
我不假思索地说了“不”。
文件夹里的指纷纷落下,弗兰克惊讶极了,他觉得自己收到了可以接近我的信号。
我回答他,那是交友的意思。
而当时没告诉他的是,事实上,我这个人对感兴趣的异性有点儿三分钟热度,只是感兴趣,不是喜欢。众所周知,许多兴趣,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弗兰克于我便是如此角色。
时间稍微长些,特别在他说喜欢我后,立刻索然无味。
因此,我得到了报应:至今未遇到一个让我在兴趣消失后,还有想继续了解下去的男人。
电梯行至一楼。瞳孔映入窗外天边露出的朝日边角,云层密集发光,只不过没有大亮,静悄悄的,仿佛过去的骚动从未发生,只是场梦。
我想审讯室的那位,也会这么想。
吐出口气,拍掉弗兰克的胳膊,我走出去,背对着他说:“以后认真工作吧,弗兰克,我不会再带你划水了。”
近期的花边绯闻和马尔福生气的模样统统令我烦透了。
“海伦?你有点不对劲。”他很敏锐,“马尔福先生对我有意见?你不是斩钉截铁地说,他向来对你的私生活状况视而不见吗?”
提到被审讯室暂扣的丈夫,我有点脑仁疼,扶着腰锤了锤。
“弗兰克。”在壁炉边上停下,我苦恼道,“他昨晚朝我发脾气,因为在我车上找到了你丢失的领带夹,我觉得他小题大做。”
“梅林的胡子!”弗兰克诧异地惊叹,后退一步,“我尊敬的海伦组长,你不会看不出来你丈夫在吃醋吧。”
“......”
我抿了抿嘴,对他夸张的反应和推论感到无语,抓一把飞路粉,化作绿色火焰离开。
身体在隧道里扭曲传送时,翻了个白眼。
吃醋?怎么可能?马尔福又不喜欢我。
忒诗敦公馆的床比度假酒店的软,睡上去,我酸痛的腰舒服多了。
累了整整一天一夜,傻子才会陪男人继续在审讯室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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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漠的态度成功让马尔福先生没来找我说话。
我们的关系在一夜里迅速拉近(身体上的),又在事后麻利分开,回归零点。
把这件事稍稍改了个说法告诉富婆群里的姐妹们,统统笑我们不像在行使夫妻合法义务,更像是一对床友约·炮,拔剑无情。
他也没回过忒诗敦公馆过夜,英国到处有他的房子,反正他是巫师,睡哪都不会上班迟到。
反而是我可怜些,被仗义的波特先生硬拉回调查组,为了找到西奥多·诺特的行踪,欧洲各地大规模搜寻,连森林都不放过,可暂时没有搜到半根腿毛。
马尔福的嫌疑被剔除,魔法部派了一队人在麻瓜竞选期间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不过,聪明人都看得出,这是在变相监视他,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