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时兮惯来会得寸进尺,见他没拒绝,试探着搂住他的腰,身体全部倚在他背上,贪婪地汲取他的体温。她的头发擦过他耳侧,微麻微痒,好似绒羽轻轻扫过他心尖,又好似一朵花盛开,柔软的香气顺着血管从胸腔弥散开来。
“时兮。”颜鹤白终于忍不住了,温声劝道:“你且松开。”
时兮装没听见,用行动拒绝。
颜鹤白只得握住她的腕子想把她拉开,入手却是一片冰凉,想来是冻得不轻,他垂眼看看她苍白无血色的指尖,犹豫片刻还是心软了。
他加快了速度,在时兮寝院门口按落了南星。
时兮终于松开了胳膊,温暖的身体离开他的后背,凉意再次袭来。颜鹤白正要告别,却听时兮说了句“师兄稍等”便麻利地跑回寝院。
要做什么?颜鹤白有些迷茫。
不过几息的功夫时兮就跑了出来,朝颜鹤白手里塞了个暖融融的手笼,她道:“今日给师兄添麻烦了。”
手笼做得并不精致,但里面烧得竟不是炭火,而是符文。回程路上,颜鹤白好奇地拎起手笼瞧了瞧,发现上面刻的花纹是南蒿草,虽然线条歪歪扭扭,但特征明显,与他之前同时兮讲的一般无二。他不禁挽起了嘴角,似乎从里面寻出了一点制作者的巧思。
捧着这个其貌不扬的手笼,热量透过掌心处薄薄的皮肤源源不断地渗入血肉,颜鹤白轻轻舒了口气。
采摘的药草还需要去医庐处理,他转头回了医庐,大堂里的大美人诧异地望过来,表情新奇:“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同你的小师妹打架了?”
颜鹤白无奈道:“您别开玩笑了。”他将灵手笼塞进袖袋,放下小药篓取出药材,打算趁着药效最好时抓紧炮制。
大美人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小白,说说看嘛,你们干什么了?如果你们有什么矛盾,我还可以给你提提建议。”
“我们什么也没干,不小心掉进水里罢了。”颜鹤白快速处理好药材,眼见着大美人还要接着追问,他忙忙打断:“您少和袁师姐打听八卦,多管管医庐,别总是当甩手掌柜,一个月见不到人影,谢谢您了。”
大美人撑着下巴道:“没办法,谁让你能力出众,把医庐交给你我很放心。”她敲着桌子,神色痛苦,“等明年你离开学院,我可就没有这般轻松的日子了。”
*
将换下来的衣服搭到小火炉上,时兮披着小毯子与蓝田玉围着炉子分烤栗子。
栗子果肉从裂开的果皮中透出来,黄澄澄金灿灿,咬一口绵密香甜。蓝田玉一面剥栗子一面闲聊:“时兮,你是不是命里缺水,怎么老往水里钻?”
时兮道:“也许我上辈子是棵植物,生性喜水。”
“那你大概是荷花吧。”蓝田玉道,她拾起一颗圆滚滚的栗子,发现没开口,一面呼呼吹气一面往嘴里送,试图咬破果皮。时兮忙忙夺过她手里的栗子,转头往地上一甩,只听啪一声,栗子居然炸了,果肉果壳乱飞,蓝田玉目瞪口呆。
“没开口就不要吃,”时兮慢吞吞道,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把小小圆圆的黑蛋,“对了,我做了一些小东西,可以用来防身,你带一些吧。”
蓝田玉好奇地接过:“这个要怎么用?”
时兮捡起一个摔到空地上,小黑蛋顿时炸开,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用力砸过去就好,只是杀伤力不大,顶多让对方吓一跳,流点血罢了。”
“和栗子差不多呀,”蓝田玉兴致勃勃,“那不如就叫栗子炮?哼哼哼如果遇到坏人,我直接抓一把朝他脸上扔!”
时兮正待回话,身体却蓦地一僵,一抹熟悉的抽痛从心脏处迅速弥散开来,不过几息功夫就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剧痛。
蓝田玉把玩几下栗子炮,数了下数量便收进袖袋里,转头便看到好友弓起身子,面色惨白,双手抖如筛糠。
“时兮,你怎么了?”她皱着眉来扶,“哪里不舒服吗?”
时兮一把握住她的胳膊,艰难道:“扶我,扶我出去……”
“去医庐是吧?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蓝田玉也有些慌乱,她七手八脚地扶着时兮站起来,一步一步朝门口挪,只是还未跨过门槛,身旁的人就腿一软,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时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