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气度。”
李斯松了口气,“丞是看着上将军长大的人,是上将军的叔伯长辈,听闻当年王老将军征战在外,上将军在家中无人教养之际,是您心善,将上将军领在身边养着。”
嬴政眼皮微抬。
王贲啧了一。
治粟内史与钜子齐齐变了脸色。
——王丞把幼年上将军带着身边养的情也是能提的?可是王丞一生之中最不愿提及的不堪回首的往啊!
李斯并非土生土长的关中人,不是钜子这种早年便为历代秦王效忠的人,他是殿内几人来得最晚的,对王琯与王贲的恩怨之甚少,只依稀听人提了几嘴,说王贲幼养在王琯膝下,与王绾关系匪浅,只是后来王老将军上了年龄,王贲也长大了,需要上战场替经有些力不从心的王老将军分担战,这才与王琯淡了往来。
虽说淡了往来,平日里两家的交情也是极好的,一身贵族子弟恶习的上将军王贲对谁都是轻慢的,唯有在对待王琯时,才有几分正经。
——当然,有不多,否则他就不是富贵锦绣里堆出来的上将军了。
本着这种心理,李斯继续道,“您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为人道理,教——”
“丞切勿胡言乱语,上将军这种秉性可不是老夫能养出来的!”
王琯冷笑一,打断李斯的话。“至于当年将他带在身边教养之,是老夫有生以来做过的最愚不可及的情!”
“丞这句话便说差了,您做过的蠢,又怎会只有这一件?”
王贲慢悠悠开口,“哦,是您年老善忘,把己做的糊涂全忘了,所以才大言不惭,在这里说己只做过一件蠢。”
“?”
不是,这是一个被人当儿子养着的人对个养他的该有的态度?
关中民风虽彪悍,也不至于这般狂放不羁让人看不明白?!
李斯一头雾水。
——说好的上将军与老丞关系匪浅呢!
他花重金打探出来的消息怎跟一点不沾边?!
“老夫虽年老善忘,总好过上将军恩将仇报来得好。”
王琯反唇讥,“若是王老将军的在天之灵看到上将军这般模样,多半会痛惜为何战场之上活下来的人是上将军而非其他儿子,若是其他儿郎,则断不会如上将军这般是非不分,令祖宗蒙羞!”
王贲懒懒挑眉,“原来老将军还记得——”
“上将军,慎言。”
嬴政眸色微深,打断王贲的话,“朕宣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来议的,而不是叫你们逞口舌之快的。”
“是,臣错。”
王贲起身向王琯拱拱手,敷衍向人道歉,“老丞,方才是失言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一般见识。”
嬴政亲出面,王贲态度虽不好,到底也向己道了歉,王琯勉为其难接受王贲的道歉,“上将军道便好。”
殿内重新恢复面和心不和的局面。
对于这种局面,嬴政遇到了太多次,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他抬头看向王琯,十分肯定他的提议,“丞言之有理。”
“打通丝绸之路消耗巨大,与们当下休养生息的政策南辕北辙,若改政策强行打通,不仅会引起天下黔首对秦政的不满,还会让黔首们对未来的政策生出抵抗之心。”
嬴政道,“朝令夕改是决策大忌。”
“陛下能这般想,在是万民之福。”
王琯心中一暖,颇感安慰。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帝王低沉音缓缓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他这个主抓民生的丞顷刻便收回己方才对皇帝的评价——
“所以,朕不打算朝令夕改。”
嬴政道,“天下富户何其多?们大可让他们先行探路,而们的大军,则为他们保驾护航,助他们顺利往来大秦与西域诸国。”
“们这般与他们行方便,军队的费用便该由他们来负责。”
李斯心领会,“不错,丝绸之路黄金之路,只让他们负责军队的费用,是十分体恤他们了。”
“臣觉得,天下无商不奸,陛下不必如此,当立下诏令,前几年的钱可以进到他们的口袋,几年之后,丝绸之路便由陛下的少府全盘接管,与商贾无干系。”
“如此一来,陛下既可以借丝绸之路充盈国库,为日后开疆扩土提供钱粮,又可以让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商贾们下定决心,尽快加入丝绸之路中。”
“毕竟往来丝绸之路是有时限制的,若是去晚了,钱便挣不到了。”
王贲深以为然,“此去西域诸国万里之遥,路上有些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