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嗡！”
弩箭破风而来。
黄石公眼皮跳了跳。
——还别说,
但那支弩/箭并非直冲他面门而来，呼啸而来的利/箭携风而过，余风
根。
—
。
可尽管一点就炸受不激, 尽管他的话字字戳在他心窝，将门出身的少将军依旧继承了其父贵族风骨以及其祖父的在面对战场时的沉稳厚重, 头上的少将军在面对他时依旧保持了身为将军该有的风度风华, 他的箭破开原来弩/箭的箭羽，第一支弩箭被破成两半，第二支箭死死钉在第一支弩/箭原来的位置。
百步穿杨？
不, 这是比百步穿杨漂亮的天秀。
且是在极度愤怒下完成的操作。
愤怒是本性。
没有人能听完他的那话而保持心平和。
但听完他的话依旧不影响自己的判断，拈弓搭箭手指不抖, 是经年累月下以极将军要求对己身会有的厚积薄发。
他或许的确不如他的父辈与祖辈。
但他的心境, 他的坚韧不屈，他的大将之风绝不输王翦与王贲。
黄石公慢慢笑了起来。
“彩。”
苍老声音响在校场。
嬴政眼皮微抬。
蒙毅抿成一条的嘴角缓缓舒展开来。
鹤华眨了下眼。
章邯按剑而立。
李斯轻捋胡须。
刘季啧了一声。
——没意思。
韩信一言难尽。
——现在拍马屁是不是有点晚了？
王家少将军是什么人？是你能随意拿话刺的人吗？
挑衅这种人，怕不是觉自己的命太长。
“？”
你怕不是被吓傻了？
少将军轻嗤一笑，“老头, 现在道怕了？”
“放心, 只要你不对陛下不敬, 我是不会要你性命的。”
“虽不会要你性命, 可刀剑无眼，伤你或者吓到你了, 那只能怪你运不好。”
王离放下弓，挑眉瞧黄石公, “谁叫本将军心胸远不如陛下宽广呢？”
战马哒哒而行。
不一会儿，王离来到黄石公面前。
黄石公抬眉看马背上的张扬少年。
趾昂的少将军连头发丝都透一股儿跋扈味道, 拿弓，敲他乱如鸟巢的发, “老头，你记好，本将军生性顽劣且记仇，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招惹了本将军，便该做好利剑悬于头顶的心准备。”
嬴政眉头微动。
恍惚，他看到当年陪他练箭却一不小心错杀吕不韦心腹的王贲。
那时的王贲不比现在的王离大几岁，一身傲似骄阳，吕不韦的心腹倒地不起，吕不韦面沉如水，视线阴鸷如毒蛇，而王贲却依旧笑嘻嘻，慢腾腾把弓弩收起来，不甚在意向吕不韦赔礼。
“哎呀，手滑了，对不住。”
王贲道，“国，校场之上刀剑无眼，您不会怪我吧？”
吕不韦当然不会怪他，只会把事捅王翦。
王翦头大如斗，压王贲受军法，他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了三十军棍，鲜血染红军棍，王贲身上一片狼藉，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对他挤眉弄眼。
“不疼，真不疼。”
王贲的声音颤厉害，却还在安慰他，“我是我阿父的最后一个儿子，他怎么舍对我下死手？”
“放心，我修养几天就好了。”
他眸色深深看侍从忙前忙后王贲冲洗伤，脸上没有一丝表。
“好好养伤，莫留下病根。”
他对王贲道，“寡人不需要一个爬不上战马的上将军。”
酒水泼在伤处，王贲疼龇牙咧嘴，脸上却还带笑，“王上放心，不出一月，我便能生龙活虎陪王上骑马射箭。”
“到那时，莫说只是一个小小侍从，就连王上不喜欢的那个人，我也敢将他一箭射杀。”
这便是少年将军最直白的热烈模样，热血酬家国，傲欺骄阳，意风发，锐意凛然。
嬴政眼底浮现一抹极淡极淡笑意。
“今日这两箭，不过是你的小小警告。”
少将军挑眉瞧黄石公，“若再有下次，本将军的箭便不是落在你脚边。”
“或许是你的一只眼睛，或许是你的一只耳朵，又或许是你的心脏。”
“谁道呢？”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