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孤孤单单地待在柏林像个傻瓜一样过一辈子吗?”
“好了,我知道你和玛格丽特的关系很好,但要我说,这是玛格丽特自己的选择,就算你把真相告诉她,她也未必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况且,这没有什么不好的,玛格丽特获得了她梦寐以求的军官太太的头衔,而诺伯也摆脱了军事委员会里一次又一次的政治审核顺利晋升,这简直皆大欢——啊!”
罗宾的话还没说完,乐蒂就砸过来一只枕头,愤怒道:“你们都是一样的男人,去死吧!”
黄昏的暮晚,夕阳悬挂在海平线上,云彩被烧得五光十色,那些霞辉铺设在鹅卵石的道路上,将前途的路变得斑斓又宁静。
诺伯一身米色马球服将他衬得很是清爽休闲,他牵着邱小姐的手,走在爬满绿藤又狭窄的甬巷内,期间,邱月明问他为什么没有见到罗宾和乐蒂。
“他们也许去了其他地方,新婚的夫妇嘛,总是需要单独又私密的空间。”他笑道。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邱小姐再和乐蒂见面了,这会引发他不安的感觉。
后来在巷子的拐角,他们经过一家清冷的民营酒吧,老板坐在门口弹唱着民谣吉他,用当地的语言邀请他们进去喝一杯,邱小姐没有反对。
吧台处,一杯殷红色的鸡尾酒被调制而成,老板告诉她,这是当地特有的一种酒,它的名字叫阿弗洛狄忒,是爱情之神的意思,来到这里的女孩们都喜欢品尝它,期望能给自己带来感情的好运。
然而,在希腊神话中,爱情之神的阿弗洛狄忒永远在与所爱错失,她赐予人们爱,自己却无法拥有爱,终身只能孤单地居住在奥林匹斯圣山上,也许爱情自此便蒙上了一层忧郁。
她抿了一口,甜味中有些酸涩。
这时,酒吧内的琴音响起,诺伯站在一台茶棕色的古老钢琴旁,他的手指抚摸过琴键,眼里有亮光闪现。
“是Sendorfer?”(蓓森朵芙:奥地利皇家钢琴)
“是的,我的曾祖父曾是一名皇家琴师,在1867年他带着奥托王子的遗愿从慕尼黑来到了希腊,遗憾的是当时的反叛党派并没有允许他把这架钢琴送回王宫,所以他就随这架钢琴一同留在了这里。”
“上帝,那可真是一台老古董了。可以试试吗?”诺伯问他。
“当然。”
诺伯的钢琴弹得并不像西格蒙德那样优美明快,也许是和他从来不弹琴的原因有关,至少在邱小姐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弹琴。
他的琴声带着生疏的青涩,像夏日黄昏的晚霞,又像爱琴海的习风,总有种留不住的怅然。
而当他的目光抬起,越过酒吧一屋子的人群落入她的眼底时,那种怅然就深深扎入了她的心脏,抽痛得让人喘不上气。
He loves my heart,
他爱我的心,
for once it was his own,
因为那曾经属于他,
I cherish his,because in me it bides.
我爱他的心,因为它在我体内安歇。
Heigh ho,would she be mine!
多美啊,但愿她是我的娇娘。
How blest weere I
我该是多么幸运,
if you would'st prove me.
倘若你把我接纳
I that have loved you thus before you fadest.
在你凋零前,我曾深深爱过你。
For if I saw you once transform'd in me,
如果你把全部身心交付与我,
then in your bosom I would pour my soul.
我将把灵魂倾注于你的心怀。
……
Shall I come,sweet love,
当夕阳的余晖渐落下,
to you when the evening beams are set?
我能否来到你的身边,我的爱?
不知谁在吟诵古希腊的爱情诗,那字字句句的铿锵伴着钢琴的曲调,从外头飘进,有力的敲打着她的心脏,让她生出流泪的难过。
她放下玻璃酒杯,跑出了门外,在法利龙湾的天空下,呼出一口气,那时,远处的海港才传来呜呜的汽笛,而飘逸的云朵,正随着风轻轻地推动,夕霞余色将湛蓝的天空全部染成深红,血红得那么深沉,像阿弗洛狄忒的鸡尾酒。
诺伯追了出来,询问她怎么了,可她一转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在这最后的日暮下,她要将此生铭记。
日子过到8月底的时候,诺伯的假期已经所剩无几,那是在准备离开的前两天,邱月明在酒店内收拾着衣物,等到了晚上9点还不见他回来,她于是困倦地伏在桌上打盹。
也不知到了几时,门终于开了,他轻轻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