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樾喝完两场酒,时间已经来到十二点出头了。散场的时候,他谢绝了下属送他的好意,打了车先离开。
这场他不是主角,也不是陪客,不过喝了五六分醉而已。
他让司机先往他家的方向开,翻出手机。
没有一条消息来自龙北嘉。
所以给她发消息的时候,语气便生硬了起来:“在哪?”
龙北嘉很快给他发了个地址,催他:“快来,有个妹妹等你解救。”
夜晚的交通通畅许多,平时半个小时打底的路程,司机不过二十几分钟就给他送到了地方。
十二点半,驻唱歌手已经退场,却正是气氛正嗨的时候,买醉的人们聚在一起,酒至酣处,逐渐忘了控制音量,整个场子里乱糟糟的,龙北嘉所在的那一小圈属于难得的清净地方。
她言笑晏晏,同她对面的男子轻松的聊天。
以贺樾的眼光来看,男子长得还不错,是龙北嘉会勾搭的类型。
桌上一个红酒瓶,七八个鸡尾酒杯,贺樾看的眉头一皱。
龙北嘉看到他,冲他招了招手,他走近了只听到龙北嘉对那个人说:“……我老公来了,谢谢你的酒,麻烦了。”
男子站起来,冲贺樾友善的打了个招呼,随即到另外一桌去了。
贺樾过去坐下,想摸只烟出来,才想起来身上那包刚刚已经散完了,于是问:“你带烟了没。”
“牙医不抽烟,我就没带出来。外面有小卖部。”她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到:“感觉你也没喝多,你自己去买。”
“牙医?”贺樾一愣,这才发现还有个人躺在她腿上,身上盖着一件男士外套,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就说,龙小姐在酒场风生水起,怎么混到要乱认老公求脱身的地步了。”
“介意吗?主要是区分一下,你是我的人,不是她的人。”龙北嘉点了点刚刚那个人那一桌,主动解释道:“牙医喝多了,我找他借一件外套给她披着。他是这的老板。”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坦白从宽。”
深夜的店里不再有歌手演唱,音响里随机播放着柔和的曲子,男声无奈又甘之如饴的唱着。
Cause I know that she's no good, but I am hypnotized, Her lips are a distillery and.
She put whiskey in the water.
I try and fight it, but her proof stronger.
贺樾露出笑容,摇了摇头,好笑自己到底是把吃醋表现的有多明显。
他看着桌上的杯盏,问:“怎么喝这么多?”
龙北嘉指着红酒瓶道:“就这瓶是我买的,别的都是别人送的。”两个漂亮女孩在酒吧,有的是人赠酒,她露出笑容,安抚道:“放心吧,都是些没什么度数的小甜酒,红酒大半也是我喝的,是你这小妹妹太不能喝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千杯不倒。”贺樾评价道,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那天我去酒吧接你认识的。她想买醉,我来看着她点而已。”
贺樾看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知道她是不想说,也不在意,转移话题道:“我打个车送她回家吧,你呢?”
“看你想不想和她单独聊聊,比如打听打听我们聊了什么之类的。”龙北嘉故意顿了顿才继续道:“你要是不想聊,我就跟你一起,反正坐得下。”
在贺樾“我和她有什么好聊的”邀请下,龙北嘉叫醒了任雅宜,还不清醒的任雅宜走路磕磕绊绊,贺樾隔着外套,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拎着她的大臂,把她塞进了出租车。
龙北嘉在她旁边坐下,她顺势歪在龙北嘉腿上,不过车在动,她睡的不舒服,隔了一会又自己爬了起来,嘟嘟囔囔的问:“我们要去哪?”
龙北嘉回答她:“去你家。”
“你知道我家在哪?”
“我不知道。他知道。”
任雅宜这才发现副驾坐着一个人,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的外衣。
龙北嘉点着衣服告诉她:“这是店老板的衣服,回头记得还他……算了,这会说你也记不住,给你微信留言吧。”
其实在看到贺樾的时候,任雅宜就清醒多了,她没说话,这个时候她不想说话。
到地方的时候,三人下了车,龙北嘉指着一边的花坛,道:“我去那边抽根烟,出来一晚上没抽,憋坏了。”
贺樾随意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拎着任雅宜往她家所在的楼栋走。
待到龙北嘉视线范围以外,贺樾松开任雅宜,有些烦,语气也不佳:“酒醒了就自己走。”
“你看出来了啊……”任雅宜有些心虚。
“你以为她看不出来?”贺樾十分清楚,烟都没有的人要去抽烟,只是想避嫌而已。
任雅宜低着头,委委屈屈的说:“我不知道……本来是我约她出来的,到头来她把我都盘问的干干净净……”
龙北嘉明明说话语气温温吞吞、语调温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