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亲的怀抱跪爬着上前认错,“母皇,儿臣错了!不要打英嬷嬷了好不好!儿臣再也不敢了!”
安心虽一向不讨女帝喜欢,但到底还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一见孩子如此女帝不由也心疼起来,她抱起安心安抚道,“无事,无事,母皇来了。”
“陛下与皇夫怎么来了……”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允贵君干笑了几声,忙从座上起身向女帝与皇夫行礼。
“听闻允贵君在此又是打骂奴才,又是教训皇女,好大的本事,孤便来此凑个热闹!”怀中的安心显是受了惊吓,直有哭岔气的趋势,女帝难得耐了一次性子哄了又哄,可惜收效甚微,见到允贵君便更没好气,“宫中严禁滥用私刑,难道允贵君不知?孤命你协理后宫,你便是这般行事?安心有错,自有她生父教导;许家公子有错,你禀报皇夫,他自也不会包庇!如今算怎么回事?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怎可押着两个孩子观刑?!”
“陛下命侍身协理后宫,侍身一日不敢懈怠。前些日子有宫人来报,潇元君的诊籍有所空缺,追查之下,发现潇元君竟听了这奴才的教唆,弃了宫中太医不用,从宫外私带偏方进补。侍身欲重罚此奴,却遭潇元君阻拦,不得已才……”允贵君诚惶诚恐道。
话音未落,却听安心反驳道,“允君父骗人!分明是你不将太医院的令牌给我们,才使得我阿爹险些丧命!英嬷嬷好心从宫外给阿爹带了药,却被你污蔑私带禁药入宫!”
她胸口起伏的厉害,大颗的泪珠也是时不时往下落,说起话来更是一抽一抽的,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七殿下可不能乱说!”一听这话允贵君一阵慌乱,“陛下,殿下年纪小,只怕是受人蛊惑了!”
“不知七殿下所言令牌为何?”此时,一直未开口的许尚霆蓦地道,“本宫许久不曾理事,竟不知如今请宫中太医问诊还需允贵君赐发令牌。”
说罢,他看向身旁的女帝,“陛下,本宫记得潇元君身患哮病,需用药将养,如今春末夏初哮病最易复发。各宫皆有专属太医,眼下尽归允贵君所管,问诊之前还需申请令牌,此举繁复不说,若遇潇元君这样的急症,路上耽搁太久,只恐有性命之忧!”
话音刚落,就见跪在地上的潇元君突然呼吸困难,倒地不起。
“阿爹!”
“来人!快传太医!”
月寒宫中立刻一片慌乱,有宫人忙着请太医,还有宫人忙将潇元君扶起,更有宫人往妆台处取了鼻烟壶来。
一般鼻烟壶放的都是鼻烟,唯有潇元君这鼻烟壶中放着稀释后的曼陀罗粉末。
潇元君拿过雕漆鼻烟壶在鼻间嗅过之后,气喘之症才略有好转。待他呼吸平复,众宫人七手八脚上前要扶他入殿内休息,他却摆摆手道:“先去将英琪安顿好!”
众人会意,便又有几人去安顿英琪。
女帝不知何时抱着安心走到了他跟前,“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可更多的心疼。
许尚霆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着二人,闻言便道:“潇元君与七殿下皆受了惊吓,不如陛下今日便宿在月寒宫安抚潇元君吧。”说完他目光又看向女帝怀中的安心,“只是潇元君如今尚在病中,英琪又受了重伤,七殿下虽有宫人看顾但到底不如乳母与生父来的妥帖。不如,暂由侍身带回长秋宫中代为照顾?”
潇元君张口欲言,似不愿安心被带离身边,可许尚霆却已先一步从女帝怀中接过了孩子,而后更是温柔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你君父身子欠安,今日便同本宫一道回长秋宫如何?如若不然,就当是陪陪你陵君哥哥吧,他孤身一人在宫中,也终日不见笑容,你若能来定能扫他心中阴霾,可好?”
许尚霆此刻目光柔柔,然而安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须臾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父亲寻求意见,但不等他们做完眼神沟通就见许陵君又上前。
“月寒宫中既无人照料殿下,不如殿下先同我与舅父一道回去吧?”言毕又凑近她身前道,“就当舅父说的那般,是陪陪我?”
安心低头不语,脑中却将他二人的话迅速过了一遍。
平心而论,许尚霆这些年统领后宫虽不曾薄待各宫皇嗣,但对待他们也只是恰如其分,并不算亲厚。
宫中有规定,各宫皇嗣须每日辰时入长秋宫请安。彼时她跟在兄姐们身后请安,见到的只有许尚霆高坐上首疏离冷清的笑,又何曾见他对座下之人这般嘘寒问暖过。
诚然,他今日之举有讨好女帝的成分,但安心总觉得里头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她猜不透罢了。
正犹豫不定间,倒是女帝将此事拍板定案了。
“皇夫思虑周全,安心这些时日便有劳皇夫照料了。”说罢,她握住潇元君的手,“你如今尚在病中,实难再分神照顾孩子,待你病好再去接她也不迟。”
女帝发话了,潇元君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嘱咐安心,“去了长秋宫诸事要听皇夫的话,切勿任性,知道吗?”
安心点了点头,终是同意了暂住长秋宫。此时太医已到,宫人侍女也忙着收拾一院狼藉。宫中伺候主子的都生着一双慧眼,女帝留宿月寒宫,纵是潇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