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小姐,”
被叫住,冼萱绾顿了一下,真的是,她就自己跑了,还要追过来。
“什么事。”美女无奈。
“你特地来看我击剑?”方聿你的脸皮就比城墙薄一点吧。
他刚刚拿起冼萱绾遗落的笔记本,看到里面稀稀落落得写了些关于击剑的词条和注解。大致明白了几分,但是他忍不住就是想看冼萱绾的绯红。
“我说不是你能信?”冼萱绾垂落眼睫,浅色的眼瞳望向路边的嫩绿草坪。沙洲岛到处都很干净,维护得很细致。
“我说的我都信。”方聿笑笑扬起她的笔记本。“我是来还你东西,你丢在击剑馆了。”冼萱绾的脸上有一丝浅粉。
阿这,她的眼睫微张。方聿抓紧走过来,把本子塞她手里。
冼萱绾,你的慌乱被一本遗落的本子暴露无遗呵。她苍白的手指重复攥了攥笔记本。脚踝也微微发胀,是走得快了些。
方聿突然蹲下来,“把脚抬起来点。”
冼萱绾浅吸一下,这是要做什么。她一向不想听他的。
才不管他,冼萱绾的脚动了动,迈开步子准备跑路。
方聿只见她的双脚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他站起身,几步追上。
冼小姐宛若被老鹰捉小鸡,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方聿横抱在怀里。“说了脚伤不要乱跑。”男生也不看她,淡淡地数落了一句。
冼萱绾抬起眼帘,她的视线里,只有男生尖锐的下颚线。
啪
手中的笔记本失控掉落。冼小姐,你是手也没力了吗。
方聿一路只顾抱着她回小楼,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停下来看她。
“本子,本子掉了。”冼萱绾别过脸去。
方聿把她轻轻放下,“站着别动,我去捡。”冼萱绾一时也无可奈何。
待他手里拿着本子走回来,她说:“我自己走走就行的。”虽然脚上的丝丝酸胀在适时地提醒冼小姐,这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方聿看着冼小姐那样子,让了一步,“那我背你。”
见此情形,冼萱绾也只能让一步了。
她轻轻地趴上他的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击剑馆回小楼的路不算长的,今日太阳也不算太辣,但冼萱绾如芒在背。
更要命的一点是,她发现自己其实已经习惯了被他背着。
他的背裹着她的身,体感是舒适的,甚至是可以浮想的。
他身上没什么味道,饶是冼小姐嗅觉灵敏,也只闻到了头发上残留的淡淡洗发水味。
不要继续闻,冼萱绾屏住呼吸,眼睛看往别处,努力分散注意力。
冼小姐,请你不要当真,只是项目合作方。
背回小楼,她被妥帖地放在客厅沙发上,她的身微微陷入真皮沙发里。冼小姐此刻终于能够怡然地喘一口气。
她的脚被温热的手掌握住,弹力绷带被细细拆解下来,被包裹着的踝部肌肤开始暴露在空气中尽情呼吸。
方聿解开她的绷带,观察着白皙瘦削的踝部,观察到它有点肿胀起来的趋势。他拿起了药膏,再次简单核对了下说明书上的用量与用法。
温热有余的手附在冰冰凉凉、黏黏腻腻的膏体上,一起黏住了她的脚踝。
不是,方聿,你这么喜欢给人按摩的吗?
冼小姐抿住了嘴唇,后又变成咬住唇角。
“这个药膏要涂抹开来才能起效。”方聿并不看她,认真地揉着她的脚踝,
一下又一下,膏体逐渐变热。
一点点渗入她的脚踝肌理,也一秒一秒地偷偷揉进了她的心底。
药膏的味道在客厅弥散开来,冼萱绾嗅出一丝潮热沉闷,她头晕脑胀。
“你去,开下窗。”女孩低声说。
方聿站起身开窗间隙,她得以喘息。
窗打开到更大,沁润的风吹起纱帘,也吹散药膏浊味。
没那么沉闷了,能够深呼吸了。
方聿回来继续揉她的脚踝,她试图抽离。
她的脚掌微动,方聿手里动作没停,说道:“你就算要跑开,也得把脚伤养好,才能让我追不上吧。”
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正对住冼萱绾如琉璃般的浅色双瞳。
脚滞住,冼萱绾颓然地闭上了眼。
“想学击剑?”原来方聿并未忘记她的本子。
“没有,”你别当真。
“哦,那你是专门来看我练习。”方聿没话找话。
冼萱绾双目垂闭,但眼珠子在黑暗中翻转,就差没睁开来给他个白眼。
“我?是去看顾晏泽击剑的。”说着她睁开双眼,巧笑倩兮。
方聿略烫的掌心停顿半秒,复又重新揉捏起踝部。
他了然冼小姐也是在故意怼他。
阿泽那个闷葫芦,未得见他追过人。
他的手再停顿半秒。
难道,我不在沙洲岛的那段时间,留给冼小姐和阿泽培养了感情。
他抹了一把头发。
如若是阿泽,这件事就变得微妙了起来。再则以阿泽的身色,也不是不可能。
真是关心则乱。
他可以大大咧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