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那些梦境就真的只是梦境,昨夜无事发生。
她的咀嚼暂停,口腔里充斥着寡淡的吐司碎片。
是她多虑,忧思。
方聿继续掰他手里的吐司,全麦的肌理在他手下掰出一条条毛边。
他是若无其事的。
“那,”冼萱绾失言了。
她赶紧拿起手边的牛奶杯饮下一口。
她自己昨晚就说明了停电之吻是个意外,不要当真。
现在还问什么?
方聿只是遵从她的意见,绝口不提而已。
她有什么不满。
昨夜的吻停在昨夜。
一直以来,潇洒的是她自己,先走的也是她自己,现在变婆婆妈妈了吗?
她调整了下坐姿,凛了凛神。
冼小姐,是停电之吻得副作用而已。
方聿用余光扫她,用咀嚼吐司遮掩自己的行为,好在冼小姐投入在自己的思维里,并未留意他的眼神。
他看着她时而咬下半口吐司,时而停住。
他看到她眼色惶惑,他看到她释然垂目。
好险,被他瞒过去了。
他不希望昨夜的床上之吻再度困扰到她。
一个停电之吻应该已经够她困扰的了,不要给她再徒增烦闷了。
昨夜馥郁的晚香玉已经燃尽,不要旧事重提,他想着等下要不要偷偷去把影音室的晚香玉都扔了。
都过去了,冼萱绾重新全身心投入剧本创作之中。
键盘打得飞起,如果说琴键是钢琴演奏者的小天使,那么键盘就是编剧的宁馨儿。脑海中的想法透过纤柔的指尖传导进键盘,再变成文字,从抽象到实象。
她常常想,或许我们的生活本身皆是幻象,那怎么解释剧本创作。
是幻象之中的幻象,就像剧中剧?
假作真来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虚虚实实,难以辩驳。
就像她搞创作的时候,常常需要全身心投入剧本之中,揣摩人物的感情和情绪,首先要自己沉入这个故事之中,不是吗。
有人会说,不要入戏太深,只是搞创作,完全不入戏,是写不好的。
冰冷的文字有了起伏的情绪才能够感染人。
她想着这些,分了神。
停下来歇了几秒,她再次敲击起键盘字母,试图全情投入进创作。
浏览器的右下角跳出一个提醒,有新邮件。
键盘声缓下来,然后暂停。
是拒信吗?
键盘音再起,她懒得看了,码字要紧。
一段时间的敲击后,她停下来,吸了口气,闭着眼点开了新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