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脾气不好,内心刻薄,现在特别外露罢了。”
我目瞪口呆,一骨碌爬起来,“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印象?”
“还有点别的,很聪明,自负,很会讨好老师,之类的。”她敷衍道。
“等等,米里森,难道——”
“得啦,每个人都有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做什么完美无缺的好好女生,”她顿了一下,“去赫奇帕奇好啦。”
“什么鬼?”
“他们新上任的队长,那个五年级的塞德里克·迪戈里,长得不错,根本没有脾气,可不是谁都喜欢他么。”米里森含含糊糊地说。
我感到一丝诡异,说:“你喜欢他?”
“呕……赫奇帕奇!”她喊道。
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到她壮硕的颈子到耳朵的那块皮肤有点发红,顿时忘记了追讨自己的形象问题,只感到无话可说。
米里森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转移话题问我万圣节会不会去霍格莫德。
我才发现自己暑假忘记了那张要家长签字的申请表,反正也没什么兴趣,就随口打发了。
很快我就发现,进入三年级之后,同学们就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开始对身边的异性感兴趣,并且部分因此的,更加注重自身打扮。一天我从外面回去地窖,休息室里正乱成一锅粥。一个五年级女生对克莱尔·莱斯特兰奇用了一个据说能让睫毛增长的咒语,结果却让她的睫毛超过了两英寸,就像两把扇子似的盖在脸上,相当恐怖,她们仓促剪掉了多余的睫毛,莱斯特兰奇却开始号叫,说她眼前一片黑,看不见了。围观的人开始争执到底该不该立即去找庞弗雷夫人,有几个女生坚决反对,因为那样可能会间接通知给院长,而她们早被严令禁止搞这些把戏。闯祸的那个女生说她有办法对付这件事,看架势却像是要拿着魔杖捅进莱斯特兰奇眼睛里一样。
我原本没想管闲事,达芙妮却是看热闹的人之一,瞅见我,立马冲过来把我拉过去。我问明了那个咒语,拿魔杖尖点了点莱斯特兰奇两边的眼角,念了一句生长回复咒。那些被剪得参差不齐的睫毛立马缩回了本来的样子,她睁开泪蒙蒙的双眼,抱住达芙妮大哭。
“哇,你有空能来一下我们宿舍吗?”达芙妮期盼地看着我。
“怎么了?”
“我们有几个小魔咒一直想试试,但是怕出了差错……”
我抬手扶额,拒绝了:“我要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关禁闭,别试了,或者去医疗翼里坐着试。”
达芙妮遗憾地点头,又关切道:“你保重,斯内普教授这段时间心情很坏。”
这我知道,格兰芬多上周那堂黑魔法防御术实践课上发生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全校。他们被领去面对博格特,一种会反映人内心深处最恐惧东西的生物,解决它们的办法就是克服恐惧,卢平教授创造性地让学生们给他们的恐惧装饰上滑稽可笑的想象,隆巴顿,最怕的是斯内普教授,让面对他的博格特变成了一个穿着老奶奶装束的斯内普。
我没有亲眼见着,不觉得好笑,不过不可否认,我们院长在全校学生的心中都不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师,大家只是因畏惧而不得不保持尊敬,但有了这种笑话,尽可以借机狂笑。所以说他最近心情坏,我很能够想象。
谢过达芙妮的关心,我慨然赴死,但最终也只是和上次一样,沉默地整理魔药柜,因为这次是为一年级准备的,东西少,很快就做完了。
斯内普教授脸色阴沉,确实是一副随时都会被点炸的神情。他又甩给我一沓作业和一张成绩记录表,我一头雾水地开始登记成绩。
离开之前我终于鼓足勇气问了:“教授,您是缺一个教学助理吗?”
他深黑的眼瞳无感情地盯向我,冷冷地说:“我什么都不缺,只缺某些学生规范行为。”
我识趣地吞声,道别溜走。
这种教学助理的工作非常消磨人的耐心,尤其是之后斯内普教授直接把低年级的作业扔了过来,要我评分。我对大部分作业都感到绝望,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没有被退学,可绝望过后还要给分,还要交给教授复核。
我怀疑自己知道了他的用意,不光是因为言语顶撞而需要管教,斯内普教授似乎觉得我急功近利,因而需要打压和磨练耐性,在最近几次的魔药课上他都鸡蛋里挑骨头地批评我的成品——火眼金睛,我发现了一些小窍门,简化了书上写的繁琐程序,明明最后的结果没有错误,教授却能一眼看出来,我简直怀疑他的两只眼睛一只时刻盯着波特,而另一只分给了我。
这么想禁闭就像是在给我开小灶一样,恐怕把他想得太善良了。
然而万圣节前夕,我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他告诉我:“再次替我向斯内普教授表示感谢,他能够配置你母亲需要的魔药,并且答应帮忙。”
我拿着信纸,万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