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
“有人在我们家里被折磨?”
利兹先生瞪大眼睛盯着我。
我强迫自己直视他,努力地说出接下来的话:“那个人,是我的母亲吗?”
很难形容那瞬间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灵魂出窍,眼睛里所有神采都失去了。我以为自己猜中答案,心脏难受地紧缩成一团,几乎呼吸不过来,却还是一字一顿地开口求证:“神秘人对他的部下,就像对一群仆人,你们只是他的附属,臣下,他会尊重你吗?会尊重……你的妻子吗?还有那些人,我看过资料,那些现在死了或者关在阿兹卡班的人,是一群暴徒。”
“他确实……但是,你是指什么?”他说着,脚步彻底停下来了。
我觉得这件事是自己想得太多,可是望向利兹先生那双蓝色的眼睛,我顿时失去了对嘴巴的控制,它自行用颤抖的嗓音说道:“为什么我和你们俩长得都不像呢?”
“天呐,特里夏,天呐……”利兹先生喃喃着,揽着我的后脑勺把我抱进怀里,“你从哪里……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到那个高喊着要抛弃我的女声,有些发抖,继续说道:“不然她为什么不要我?她想丢掉我……我不是她想要的孩子,我不是她和您——”
用力捏在我肩头的手打断了我的话,利兹先生用一种似哭还笑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当然绝对是我的女儿,毫无疑问,你的到来我们期待了很久……说实话,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不知道你的小脑瓜子……”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拉起我的手,回到屋子里。他把我牵到镜子前,矮下身来,发鬓贴着我的脸颊。
“我们怎么会长得不像呢?”他温和地说。
我到现在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把那个荒唐的猜测仓促地说出了口,只能呆呆地看着镜子。
利兹先生让我看我俩的眼睛,鼻梁,连同嘴唇的形状,它们放在一起看似乎确实相似,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人脸上统共就那么些线条。
“你和我很像啊,亲爱的,”像是怕吓到我似的,他轻声细语道,“你的瞳孔和发色遗传了一位曾祖,那可是个脾气火爆性格强韧的女巫,但其他地方,你像我,也像柯默莎。”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刮到下巴,说:“等你再长大一些,是一个真正的少女了,就会更像柯默莎了。”
“什么——为什么?”我磕磕巴巴地问。
利兹先生微微一笑,说:“你母亲小时候也像你这样孩子气,很可爱,而女孩子长大后就会像树木抽枝一样变得纤细窈窕,你有你母亲的眉骨和下巴,几年后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努力了好半天才捡回舌头:“那么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我确信那不是错觉,它提醒我了,我真的记得自己曾经被人所抛弃,那就是——”
“记忆是会骗人的,脑子里的东西最能骗人。”利兹先生并不强硬却坚定地打断了我的话,下一刻他的肩膀又垮下来,显得非常疲惫和无奈。
“虽然说,”他露出苦笑,“这件事确实是,并不是你记错了。柯默莎在生下你不久之后,精神状态非常不好。陌生人在家里进进出出,她只能把自己和你一起关在卧室里,她早就劝我从那个人手下退出……我没有听。”
他的眉尾微微跳动,眉头皱成一团。
显然,要一个父亲把他现在已经自认错误的过往讲给女儿听让他非常痛苦,我不安地向他认错,承认是自己太多疑和冲动,而利兹先生拍了拍我交握着的手,说没事。
“我不知道你也受到了伤害,它们留存在你的记忆里,”他目光沉郁地凝望着我,“有时候精神上的折磨超过□□……柯默莎绝对没有被别人用什么咒语折磨,那个人为了笼络他的人,不会允许这种事,但她还是受过苦,连同你,我的宝贝。”
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利兹先生向我讲述了十几年前发生在这个屋子里的那些血腥和残酷的事,它们怎样摧毁我那曾经远游四方当时却不得不把自己锁在方寸之间的母亲,让她濒临精神失常。我第一次知道,庄园东北角那个残破的小楼曾经是囚室,不允许我过去的原因是因为里面解不去的恶咒。
父亲头一次在我提出的难题面前如此坦诚和详细,我因为置身事外,只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而无法像他那样痛苦。但是到后头我还是主动打断了他,说自己不想听了。
所以利兹先生在伏地魔失势前夕已经想要脱离他了,他承认,他曾经对那人所持的口号感到狂热,就像当时的绝大多数纯血家庭一样,母亲也曾支持他,可随后一切都变了,那就是所谓错误的路。
我颇为后悔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禁自问那个念头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利兹先生却宽慰我:“小孩子都会有一个思维非常跳跃的时期,我也不知道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都想过什么荒唐事呢。”
“您可不太像会这样的人……”
“那就是你更像柯默莎,”他笑道,“我学生生涯被扣分最惨的一次,就是她突发奇想拽我晚上去猎场。”
我刚想说利兹夫人也完全不像这样的人,就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