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停。
“我……按理来说,应当不至于和你同一个水平,”我不由自主地说,“算是吧,失策了。”
“不,”他咧开嘴,混账地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特里夏,你也喜欢我。”
我想替他把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那个领子是那么靠近咽喉,那么紧绷,让看着它的人都替衣主感觉到窒息。
“我原谅你了。”他无礼地说,摁在我肩头的手忽然往里靠近。
我察觉到一种莫大的危险正在靠近,可是无法挣脱,脑子在全速飞转着他这话里可反驳的地方,可同时还有一个小人在念叨,说帕特里夏·利兹啊,你不觉得当下的场景很眼熟吗,别再来一次了,正视一下,运用你的脑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尔福的袍子!梅林,它带着诅咒吧,让所有注意到它那不合时宜的领高的人都中一个窒息术!我呼吸短促,心跳如擂鼓,对面这个男孩儿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浅海,海水的底部却是铁灰色的碎沙。
他凑得很近,手却微微发起抖来,然后我听见他不自然的声音,说:“你抬头看看,你头顶上有,有一束槲寄生。”
这又是哪一出,槲寄生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抬头,在这个瞬间,马尔福的手贴住了我的脸颊。
“习俗!槲寄生下的人们应该接吻,”马尔福叹息一般说道,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一个词,“笨蛋。”
我们应该打赌,他是否紧张得要命,是否无法下定决心,才那样迟疑地靠近。
但我们没有。
老天,他一定也喝了一杯酸得要死的菠萝汁,就像他说的那些酸不溜秋的话一样酸,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左手搭在了我的腰上,像是揣了块火炭似的,几乎要烙穿我漂亮的袍子。我挣开他,礼堂里走出来了别人,我毫不犹豫地扬起魔杖击昏了他们。
“漂亮。”马尔福说,难掩声音里的笑意,他特别得意特别畅快。
我拎着裙摆,匆匆地往前跑,跑出了橡木大门,希望冰冷的夜风能够在暴露之前把滚烫的脸颊降下温来。城堡外面被丛丛玫瑰藩篱装饰出了错综复杂的花园,马尔福差不多是理所当然地跟了上来,还跑得比我快,伸手就将我拉进了一丛不带刺的灌木里。
“特里夏。”他低声喊道,微微喘着气,眼眸比月光更明亮。
“等等。”我伸出魔杖想要召唤一罐唇膏,它藏在我的行李箱底,说真的我没把握这么远能让它精确飞来,但我得试试,抓住机会。
然而灌木丛里令人尴尬的声音及时地打断了我们,有一对情侣早在深处,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又有人进来了,在阴影里如饥似渴地拥吻着,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顿时连耳朵都发烧了,看见那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形,在黑黢黢的灌木丛里看不清楚他们是否还干了什么别的事情,马尔福突然伸出手把我的眼睛蒙住,另一只手抓着我往旁边躲。
“嘿!”我压着气声喊。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先来后到。”他说,又扣住了我的腰。
我大窘,“等,等一下——嘘——”
我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一个焦躁而粗暴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自如!难道你没有发现,别跟我说你全未察觉!”
我们俩同时屏住了呼吸,因为另一个响起的声音太过耳熟了。
斯内普教授漫不经心地说:“别这么大惊小怪,伊戈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马尔福轻轻地抽了一口气,好像他突然牙疼,我迅速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别假装没这回事,西弗勒斯!”是卡卡洛夫,他变得惊恐了,“这几个月以来它一直在变得越来越深,我现在非常担心,你知道,我不能否认——”
“那就逃跑吧,”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打断他,“逃吧,我会替你开脱,但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他们一边走动一边说话,看样子正要回到城堡里去,就在和我们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忍不住往后躲了一步,一个咒语忽然炸起,我条件反射性地甩了一道防护咒出去。
周围响起许多尖叫声,斯内普教授咆哮着给几个学生扣分,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去,没有注意到他身边有一从灌木完好无损。
现在我们完全没有那些旖旎的情致了,马尔福和我大眼瞪小眼,他问:“怎么回事?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有什么秘密?”
“变得越来越深……”我咀嚼着这有限的信息,想起晚宴用餐时卡卡洛夫额外拉了拉他左臂的袖子。
“他们怎么好像交情还不错,卡卡洛夫要逃跑,”马尔福也自言自语着,“我早听我爸爸说过斯内普教授可以独当一面,自己做校长,也许德姆斯特朗会邀请他过去任教?可教授说他想留在霍格沃茨。”
“你爸爸手臂上有标记吗?”
他猛地抬眼盯着我。
“是的,当然,”他说,“难道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大概吧。”我囫囵地说。
“不,别管这个了,”马尔福焦躁起来,“我们今天……你今天……”
我盯着他,觉得那种思绪不受自己掌控的状态一下子又回来了,我不得不竭尽全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