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符纸四处乱飘,喻庭盯着上下翻腾飞舞的符纸,心里不由得猜想这得是什么程度的小鬼,才敢这么为非作歹。
她灵缘不高,即使开了阴阳眼,在鬼怪故意躲藏起来时,也还是极难看到的,约莫等了片刻,面前场景有了似是而非的变换。
“小心!”
宋千秋及时拉了她一把,避免喻庭被突如其来的桌子腿打到,紧接着面前出现了悬挂或者倒挂的、奇形怪状的、难以言喻的鬼怪。
喻庭还有闲心评价道:“丑得千奇百怪的。”
如果京阙真的变成鬼了,那他也绝对是世界上最帅的鬼。
用来保护二人的阵法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起作用了。宋千秋不得不另寻办法来抵抗住这么多的怨气,好在喻庭不算是个不学无术的,能在宋千秋空缺时及时补上来,不至于让二人陷入困境。
可是这样子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说:“要不然我用雷电符吧?”
“不行,以你现在的实力,很容易被反噬。”宋千秋一口回绝了,“到时候我也得死在这儿。”
“。”喻庭叹气,生迹险中求啊,“那要不然跑?”
宋千秋脸色很是凝重,“恐怕来不及了。”
以这些东西凝聚的速度,他们都来不及安全上去地面,就要先死在这边,这里的怨气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严重,就算是让天师府的人来,也要头疼许久。
所以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现场的情况容不得宋千秋多想,他一边护着喻庭后退到安全的方位,一边晃着黑金铃铛飞速结阵,抵挡鬼怪的侵蚀。
“你带着桃木剑吗?”他问。
喻庭尴尬且诚实地摇头,“我主修符箓,其他的一知半解,师父他们担心我用桃木剑伤到自己,就没为我开光挑选过。”
诚然桃木剑在一众法器里最为常见且好使,可同样的,学艺不精只会害了自己害了同伴。
而且法器开光之后时日长了会生灵,喻庭自认没那个能力让灵体诚服,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祸害这方面。
她默默掏出来几张符纸,干脆利落地咬破指尖,就着血画符,以消耗精气神为代价。喻庭使用了最简单的五行阴阳符,效率高、攻击范围广。
二人配合还算默契,不多时,便已经杀出来一条路。
只是喻庭犹豫着,一副并不是很想离开的样子,她清楚知晓这里的危险,却也清楚的知道这里也是唯一一个破开京阙死亡真相的口子。
而今她还没找到就离开,太亏了。
京阙啊京阙,如果你地下有灵,拜托随便给点什么提示吧。喻庭皱着一张脸,心里的苦水几乎要顺着喉管往上翻涌。
“快走!这里撑不了多久了。”宋千秋回头催促。
喻庭点了点头,嘴上却说:“稍等等,还有点东西落下来了。”
可当宋千秋问起来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喻庭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她只是固执地觉得没带走该属于她带走的东西,这使得喻庭万分焦虑。
“京阙……”她默念着这个名字,脚步慢腾腾的,眼神四处乱撇,试图找到点什么,即便她自己也不知道自身所寻找的东西是什么。
直到她的眼神黏在地上那个沉重的木箱子上,喻庭惊喜地喊道:“就是这个!宋千秋,我要把这个带走。”
宋千秋捂着额头无语凝噎,他自然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喻庭能在这种危机情况下说出来带走这种话,就说明这木箱子里有不同寻常的东西。
玄学界的人讲究灵缘的强弱,很多时候,灵缘强悍之人的确是会早冥冥之中看似误打误撞地找到机遇。
喻庭一直在推脱自己是三脚猫,可这并不能否认她的天赋,仅仅学了一年,便可将符箓之术学到精通。哪怕是宋千秋从小接触玄学方面,也不敢称自己比喻庭强多少。
木箱子出乎意料得轻便,喻庭还想着他们二人怎么搬出去,结果她单手就抬得动,简直像是个泡沫纸箱,明明质感这么好。
上行的电梯没有因为地下四层的怨气而坏掉,相反,电梯本身隔绝着那些鬼怪的靠近,张牙舞爪的鬼手不甘心地伸进来,又被无形的力量砍断碾成粉末。
进来时是完好无损的住院部,出来时一声轰隆巨响,建筑物死死倒塌在地,不知那地下浓郁的怨气鬼物是否也因此被封印在地下。
喻庭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动一阵心惊,再晚几秒,他们二人就成肉泥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像是鬼,却又没有鬼那般强大和难缠,离开医院的地界,那些鬼物就无法出来。
宋千秋收拾好黑金铃铛,说:“怨气凝聚体吧,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困在地下。我稍后和相识的寺庙主持联系一下,请他们送这些鬼物往生。”
不管怎么说,他们牵扯进了这一段因果,如果不好好善后了结,恐怕之后还会发生更大的波折。
喻庭很赞同他的做法,玄学界的人最讲究因果这一说了。
她发现那木箱子还有锁头在,鉴于目前情况,喻庭直接采用了暴力手段拆开。
那里头没有大件东西,也没有重物,一眼望进去空荡荡的,喻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