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大家在拼命宣告成年,努力告诉周围人自己成熟了,自我成长了。而有些人却在不断的希望自己能够回到从前。抑制青春的生长,压住生命的老去。
就像是我,又或者是温由,再或者曾安淳?
有时候我在想,我之所以对曾安淳和温由放不下。无外乎是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不管是曾安淳还是温由都像是我年少时候的一个缩影。
他们分别在我人生的不同的阶段照见了我自己,并一直陪伴着我在某一个时期的成长。
就譬如很多人成长里都会有的‘发小’啊,‘闺蜜’之类的。
好像我总是跟别人特别的不一样,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不一样充分表现在桃花运特别旺盛?
其实在我心里的计量当中也不算是桃花运,只能说‘男人缘’很好。
打比方说,别的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有同性玩伴的,但是我没有。凡是身边能见到的,玩在一起的都是异性。
就算有女性的出现,能最终成为玩伴也是很稀少的,极端稀缺的。由此来绝对不会有女孩子从小陪着我长大。
像米江又或者曲庭芳这样的也只是大学以后才认识的。
这样的情况很奇怪,就好像我是生活在‘男儿国’”里的一朵‘女奇葩’。
从小成长周围雌性少的可怜。
但凡能看见的都是男性,不论年纪大小从精英到中产阶级乃至是更下一端的人群,我的身边依然缺乏可观的女性群体。
算来唯一不离我左右的女性大概就只有我的老母亲了。
身边缺乏女性的出现以至于我性格里总存在着许多‘直男’因素。也不知道这样正不正确,好是不好?
我回想起小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从来以为大家和我是一样的,但是看见总有一堆女孩围着一个女孩转,才发现其实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比如你习以为常的,可能别人把你当做“怪物”来看。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衣食无忧地长大。又在十几岁刚好成年的时候有曾安淳这样好的初恋,二十几岁的时候温由又时时刻刻地陪在我身边。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时候安静下来莫名由来的情绪让我很孤独,一种说不上的寂寥,感觉潜伏心底里很久的样子,很难以形容的滋味。
母亲邱女士评价我说,那其实就是犯贱――
犯贱成瘾!
总是吃着碗里惦记锅里。
从来不忘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占尽便宜的机会。
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她。我听到的时候觉得挺不以为然。
在我心底里邱女士一直是个很无谓的女人。这种无谓不是无所谓,而是无所畏惧的难以用语言表达贴切的无谓。
以至于到后来我了解到年轻时候的邱女士的时候,才觉得反差是何其大!
带给我的震惊不只一点点。
从前我自诩了解邱女士的性情到真正完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才知道其实我自以为认为的原来不过是冰山里的一个小小角落。
原来……
邱女士也有年轻的时候!
她的年轻时候是那样地恣意疯狂,犯贱地毫不问因果,义无反顾为爱牺牲一切!
那一刻,我蓦然明白她说我像她是有根据和道理的,并不紧紧局限于生物遗传学里的血缘和基因。
一直以来老邱在我眼里是没有什么特别,一直以来她在我眼里都是一个年过五十依旧爱美爱吃爱玩的老Babe!
她保养自己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小到一根头发、大到全身塑行,从内到外都是精致无比的。
除此以外龟毛、完美主义、公主病得一塌糊涂,她还总喜欢指手画脚,颐指气使搞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应老邱的要求去岭南扈城整理故去外公的居所。
在诸多杂乱地遗物里看见了外公生前的手札。
才知道年轻时候的老邱原来是那样一个样子的!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多情和滥情也可以成为一种遗传病!
老邱是资本家的孙女,在清末的时候祖上有很深的官僚渊源。
外公庇荫其父的光辉,留洋海外,兴于实业,后奔走于上流社会。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有文化的土豪!
所以邱女士的家底很殷实,从小生活出入都是洋车、洋装、洋伞,各式各样明目的好东西她从来没有缺过。
当然这样好的家庭不可避免地是注重仪式感、使命感和责任感的。所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为了家族的光辉,邱女士娃娃亲许给了当地当时也是显赫的名门于氏的长孙嫡子。
于大少爷也就是邱女士很年轻的时候的初恋。那个后来我问她时,她说已经记不清长相的男人。
他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为终于要修成正果的时候。于家吃了官司,家道中落。不过几个月就成了“拔毛的凤凰”。所谓拔毛的凤凰不如鸡!
当时正值越战期间。中国派遣远征军前往越南支持战争。
为了挣脱家族的溃败,邱女士的初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