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还是加香菜,加火腿还是加里脊。
一面又在肖想他成熟魅力,那种界乎少年和青年的气质令我深深着迷,心里觉得喜欢得不行。
那时候邱女士和景先生总有一堆忙不完的事,他们总是要去鹿城下的琼花镇去料理农庄的事物。我都是由保姆带着、管着的。
我家是一个特殊的个例,在所有都是木大门的院落里。我家是铁门的,有一个前庭带一个后花园的院子。
因为我家是独立的水泥楼,外立面漆上瓷砖就是栋小洋楼。而其他人家都是老式的木楼一家连一家,门前屋后挂满了玉米苞和朝天椒。
过年过节还会晒一些腊肉在一楼走道的房梁上,夏天会晒着一些鱼腥草。
以前我不太懂得,这些差别其实是贫富的差别。我还觉得我们家特别的不一样,没有朝天椒也没有腊肉。
有一次保姆出门了,我忘带钥匙。在外头吃了太多冰,到家里的巷子口肚子疼得不行。
我那时候已经知道于怀念住在我家附近,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肚子实在疼得不行,右手边的两扇贴着钟馗像的木门虚掩着。我推开门,里头一位妇人正在庭院里拨弄一些干瘪的像枯叶一样的东西。
我表明来意,妇人给我指了路。出来的时候,我居然在这个一幢连一幢的木头小楼里走丢了。
厕所是公厕,连着就是窄巷子和窄门洞,逼仄得很。我从这个巷子走到那个巷子,看见的除了木房子还是木房子。
估计是几十户人住在一起。我感觉走了一扇门又走了一扇门,总是出不去。那时候的我不过十五岁,闯了别人家的屋子,又走不出去。
我有些慌张,想开口大叫,又觉得是别人家的屋子,不太好。转着转着,我找不着北了。
看着旁边灰暗角落里的楼梯,我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呢?
电视里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于是我蹬蹬跑上楼,满头大汗来不及擦。一个警惕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谁?”
我慌里慌张,想原路返回。前头的屋子里,探出一个头,一张带着青春朝气的脸孔,在落日的余晖里映入我的眼里。
我连呼吸都停止了,只觉得很美很俊俏,原来他住在这里?
我惊讶地张着嘴,嘴角忍不住地狂喜,但我要压抑住不能唐突了别人。我掩饰着快要蹦出心口的惊喜,一点一点走近这个令我无比向往的少年人。
他走出房门,陌生地看了我一眼。他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敞口的玻璃杯。我看着他的玻璃杯,竟然觉得有点口渴,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
我渴望地看着他,驻足着。
我希望他多看我一眼,但他依旧没理我。把水往门口的水桶里倒了,就进了屋子。
我有些怅然若失,烦躁地跺了跺脚。不想男孩又出来了。
我顿时心花怒放,他的声音沙沙的很有磁性,带着礼貌的笑,“你从哪里来?进来喝杯水吧。”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邀请我。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里边走去,走进狭小的空间里,看见冗杂繁多但又堆放整齐的东西,我不禁呆住了。
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拥挤的房子。里头有一个上下铺,像是工人宿舍的感觉,床位是单人的,大约一米五的样子。
我看了看于怀念的脸,又看了看床铺。
心里在窃喜,这是他的床吗?
我的目光追随着他,于怀念走到五斗柜前倒了一杯水,里头放了点枯叶状的东西,然后递给我。
“夏天热,加了点鱼腥草。你不介意吧?”
温暖的声音带着少年感,一入心里,格外熨帖。
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腼腆地笑。接过他的水杯,凉凉的玻璃杯沁着一点温热似乎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
我握在手里不舍得喝。只知道傻傻地盯着他,看见他看向我,我急急忙忙装模作样捧起杯子假装要喝。
其实心里舍不得喝,我想我要是喝了就没有借口继续呆在这里了。
“你怎么不喝?”他转身拿了一本书,见我没有喝水问道。
“是不是喝不习惯?”
“没有!没有!”
我急忙否认,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讨厌喝这杯水,一股脑全倒进嘴里,险些呛到。
喝完以后拿给他看,于怀念忽然就笑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都不怕呛到吗?”
少年的笑容里仿佛藏着绒绒的月光,暖洋洋的温柔那一刻像是温泉般注入我的心田。
我猛的咽下要呛出来的那口气,不敢说话打扰他的神情。
缓了一晌,缓过那口气,我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他回给我一个友善的微笑,“我叫于怀念。你呢?”
我忽然就感觉脸颊上热热的,烧红了脸。
心里不禁想,我当然知道你叫于怀念呀!
嘴上却不知道怎么说,我抿起嘴,有些紧张,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自己比较好。
这时候一位妇人走进来,看到我。她有些惊讶,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不好意思说我走丢了,但是说了又觉得自己有私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