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宅乱逛的嫌疑。
于是我说了实话,一边的于怀念听着倒是哈哈大笑。
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只是笑,再也没说什么。那晶莹的笑意一直刻印在我心里最深处。
我想见过他的笑的人应该都会难以忘记吧。
十八岁的他看起来是那么丰神俊朗。我时常挨着他,总往他家跑。
起初胆子没那么大,只敢在门口观望。后来三不五时他妈妈出门的时候总会看见我。
我每次都假装是路过,身怕那个中年妇人看出我心底的小心思。我那时还不知道我的心思老早就都写在了脸上,人家只不过当不知道而已。
总往于怀念家门口过,总忍不住探头探脑。心思单纯的自己不知道已经暴露在别人眼底有多少回。
有一次他妈妈刚好挎着篮子从外面回来,见到是我,只是微微笑了一笑,“进来坐吧。”
我犹豫地跟着她的步子进去,她见我犹豫的样子,温和说道,“你进来吧,今天怀念不在家!”
啊?
我一下子懵了!
早知道他不在家,我就不来了!
刚才还扭扭捏捏的,现在想来尴尬死了!
他妈妈客气地招呼我坐下,问我要茶水还是要白水。
我不敢耍性子,那时候虽然小但是邱女士教的礼节一点也不敢忘记。邱女士告诉我说去别人家一定不能要贵的东西。
我当时一直想着邱女士的话,心里头惴惴不安,总觉得于怀念妈妈要和我讲什么话。神经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话。
他妈妈正问我要茶水还是白水,我心里一直念叨着白水、白水、白水,一出口愣是变成了茶水。
他妈妈神情一愣,还是笑着很客气的爬上很高的柜子拿了茶叶。
我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看这五尺见方的天地。昂起头,他妈妈正低下头爬下楼梯。我一吓,身怕她看见,赶紧坐正。
我看她出门去,一时间心情很忐忑。一种对于未知情境的害怕蔓延在年少的心里。
没过几分钟,他妈妈进门来。手里头拿着一碗茶水。
她递给我,我顺手接了。茶是清的茶,碗是糙的碗。
我假借口渴来缓解内心里的不安。吞一口茶水,灼热的温度,刺激喉管。
我偷偷地看他妈妈,发现他妈也盯着我看。一着急,把水吞进了肚子里。
他妈妈一见我喝进茶水就问我,“茶还好吧?”
我囫囵地点头,哪里有什么好不好?!只吃出了烫水的温度。
“囡子。”他妈妈用方言叫了一句。
我抬头看她等她的下文。
“你住的是下头那间白房子吧?”她问我。
我以为她叫我一声,静默一晌是为了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没想到是这个!
心里嘘了一口气。
白房子么?
我家好像外头漆的是德化白瓷来着。虽然我不懂它和普通的瓷砖有什么不一样。
我点点头,附和他妈妈。心里头却有一肚子的疑问。
她说,“怀念啊,在部队里。一年也木得回来几次……”
啊?原来他去部队里了……
怪不得总看不见他!
“你……”
她看着我,我盯着她。目光对视间,流转着不一样的情绪。
“在哪块上学?”
末了,又是虚惊一场。
我压着嘴唇,掩饰自己的情绪,“阿姨,我下学期就在明诚念高中了。”
眉眼间带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傲气。我想明诚是个好学校,他妈妈一定也会觉得我是个乖女孩吧?
当然,事实来说。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我们哪里能够以一人之力,左右他人的想法?
“哦、哦……”
他妈应了两声,语调不一样。我隐约察觉了一些不同的情绪,但也没明白。
“是这样子的,你还小,好好念书啊!”
他妈妈语重心长地嘱咐我,“怀念也挺好的!”
我当时没明白,现在回想他妈当时的意思大概是叫我离于怀念远一点儿?
不然后来也不会在那一次谈话以后,他妈就总是见了我都是一副冷脸孔。从前还是不冷不热带着笑容,而今是彻底冷了脸。
我还无知无觉腆着笑脸和人家打招呼。结果只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我总以为我只要坚持不懈就能见着于怀念,但事实上不是。
有些时候,努力了不代表有成果。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有成果。
在我早不知道的时候,巩长今就搭上了于怀念。他俩怎么认识的,我到现在还不明白。
巩长今自从那年我给他撸过管子,我告诉邱女士以后。我俩的来往就有一层隔阂,像一堵无形的墙,挡着我们。
期间他发生了许多事,比如他妈妈给他找了一个后爸爸。又比如她妈妈吸|毒成瘾……
凡此种种我还是从别人口里得知的。
我无法想像,那样一个温良贤淑的巩妈妈大变样,也无法想象后来的巩长今是过的怎样的生活。
但或许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在发生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