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感觉自己的手都使不上力气,眼前一阵一阵晕眩。
我转头看曾安淳,他英俊的侧脸在我的视线里逐渐模糊......
然后我只听见——
砰——
鼻息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淡淡的味道,让人觉得有点恶心。我应激般开始剧烈咳嗽。眼睛歘睁开,然后看见头顶的天花板,我懵懵地还没回过神。
我就感觉脑袋后面很痛,闷闷地痛。好像有人狠狠打了我一拳,肿了一个大包。
淦,我不会晕血吧?
我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感觉很惊悚。我都从来没想过我会有晕血这件事。我以前也不晕血啊?看新疆烤肉店宰羊的时候我也不晕血啊?
该死的!难不成我只晕人血?
“嘶~”我伸手去摸后脑勺,果然摸到了纱布和一个硬硬的包。手拽到输液管又是一阵一阵的刺痛。我正想扯一扯针头旁边粘得有点紧的胶布。
邱女士从病房外推门进来。
“啊,圆圆你醒了?”
我看见她,连忙开口问,“那个——那个谁,没事吧?”我挤眉弄眼生怕邱女士不明白我说的是谁。
我住进医院来,别不是耽误了人生孩子,那我就罪过了。
“你放心,人没事。母子平安。”邱女士笑着安抚道,“倒是你,自己晕血还要去逞强,还好只是轻微脑震荡,把我和你爸爸都吓死了。”
“母子平安?”我有些诧异,“这么快就生了?”
人不都说生孩子过鬼门关吗?怎么不得八个十个小时啊?我琢磨着我就昏迷了半小时不到啊。外面天还是黑乎乎的呢。
“傻瓜!”邱女士敲了我一个毛栗子,“你这家伙昏睡了一天了,人就是生个哪吒也生出来了。”
“哪吒可是生了三天三夜呢!”我犟嘴道,手上悄咪咪地去摸床头柜的手机,原来已经晚上七点了。我竟然真的昏迷了一整天!
“你啊!”邱女士瞪我一眼,“一天天少顶点嘴!”
她一边打开保温饭盒一边说,“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炖了鸡汤,喝一点要不?”
“鸡汤?”我瞪大眼,“你的鸡汤我敢喝?”我可不记得邱女士会炖鸡汤,她那个十指纤纤怎么会煲鸡汤?
我怀疑地看向邱女士,邱女士的脸上有两团可疑的红晕。显然这家伙作贼心虚了吧!
我逮住她,“你老实说,这鸡汤不是你炖的吧?”
邱女士嗔怪地瞪我,“怎么?不是我炖的你不喝?”
“阿景,鸡汤怎么样?好喝吗?”
有人忽然推门进来,人未至,声先到。
“哎哟哟,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邱女士笑得见眉不见眼,“小安啊,圆圆闹脾气不想喝鸡汤呢~你快劝劝她!”
邱女士一副月老样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她好像真的没认出来曾安淳就是我以前的那个男朋友?还是说她当做睁眼瞎啊?
我瞧着老邱那现眼样儿,心里觉得狐疑。邱女士见我瞪她,冲我安抚地眨眨眼。
“怎么了?鸡汤不好喝嘛?”曾安淳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就往病床边凑过来。伸手非常自然地接过邱女士手里的碗,盛了碗汤,自己还尝了一口。
“不咸啊!我知道你吃不了咸,我都没怎么敢放盐。”
曾安淳砸吧砸吧嘴,看看我,一屁|股坐在床边。也不管这个一米五的单人床能不能搁下他一米八大高个的大屁|股!
“你看你瘦骨伶仃的,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都不知道你晕血,你早不说!”曾安淳凑着碗就把勺子递到我嘴边。
天呐!这送到嘴边的食物怎么能不吃呢!
嗟来之食啊!我很怂地张开嘴,咽下去。确实很香的鸡汤,一点都不咸还很鲜!我自然知道曾安淳擅长厨艺的,但是没想到这男人很懂得抓住别人的心啊。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连说话的气势都矮了一大截。
“我怎么知道!”
我撇撇嘴,晕血这事我真不知道。
“你呀~”他伸手宠溺地点了下我的鼻子,口吻真的是温柔极了,“自己晕血都不知道,真是个小迷糊!”
我真是倔瘾上来了,说句话就想顶嘴,“啊,我才不是迷糊呢!”我张嘴作势要咬他的手指,他不让。一推一回间。鸡汤洒在了他的裤头上。
我立马住了手,揶揄道,“曾安淳你那里湿了诶~”
男人闻言低头看过去,愣了一秒钟,耳朵迅速红透了,“景懿!你个女孩子,还知不知羞了?”
他说着就要来捂我的嘴,我不让他捂住我的嘴。于是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安淳哥!”
有人忽然闯进来,我两停住手纷纷看向来人。
安子珥闯进门看见我们两一个卧着一个扑着,怎么看都像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她的一张俏丽的小脸立马冷却下来。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恨极了扎在我身上。
“怎么了?”曾安淳下意识把我拦在他身后,宽阔的脊背遮挡住了安子珥敌对的视线。
我只能听见安子珥闷闷不乐的声音——
“我爸爸说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