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说了!”
二人欲上前来搀扶老夫人说好话,被慕老夫人甩开。
她拉着崔沁质问她们,炮语连珠,
“我问你们妯娌两个,裴音也好,裴佳也罢,哪个比得上我们家沁丫头,是相貌比得上,气质比得上,还是胸怀比得上?不就是会高谈阔论几句吗,有本事去科考当官,在后宅横什么横,只要我在一天,你们裴家嫡女就是来当妾,都没门!”
慕老夫人雄赳赳气昂昂丢下这番话,带着崔沁转身便走。
留下裴家人面红耳赤,众女眷也是纷纷咋舌。
原先大家都当慕月笙与裴音是天造地设一对,没料到这里头有诸多隐情。
裴音身有痼疾,本不该嫁人,却偏偏嫁了,嫁了又不侍奉夫君婆母,谁受得了。
而且,刚刚裴佳的话,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裴家委实太过分了,大抵是见慕月笙敬重恩师,便一心想把这样的好郎君绑在身上。
女眷们一个个摇头不齿,纷纷离开,裴家夫人挽留不及。
这一场寿宴最终落得个名声败落的下场,老太傅听闻孙女闯了祸被慕老夫人收拾了,也气得不轻。
裴佳回到房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今后还怎么嫁人,便是出去见人都难了。
这边慕老夫人带着崔沁上了马车率先回府,路上老人家犹然气得发抖。
崔沁不停给她顺气,
“娘,娘,您别气了,为了她们伤了身子不值当!”
“我呸,什么高门大户,肮脏龌龊,我早就忍无可忍,今日借着这个机会说出这番话,我心里也痛快了。”老夫人拍了拍胸脯,郁结在胸中的那口气算是出了,人也精神了。
“沁儿,你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媳妇,你样样比旁人强,今后切莫妄自菲薄。”
“媳妇不会,您放心。”崔沁郑重点头,
“你今天怼得很好,以后也是这般,不要叫人欺负了去。”慕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很是满意。
“媳妇明白。”
崔沁望着她,眼角渐渐湿润。
老夫人今日之举全都是为了她,一来带着她正式踏入官宦贵妇圈,给她台面。
二来,也是为了给她正名,给她撑腰,才在裴家说出那番话。
今日过后,京城再也不会有人乱编排她,她这个国公夫人的身份算是坐稳。
崔沁搀扶着老夫人欲先将她送回容山堂,到了容山堂前院平折水桥旁,老夫人便松开了她的手,
“你身边那个小雨留不得了,这样吃里扒外的贱胚子要打死示众,你是三房主母,屋里的事你去做主,正好杀鸡儆猴,该遣的遣,该杀的杀,不要留后患!”
“媳妇明白。”崔沁眼底闪过一抹坚韧,她性子虽好,却从来不是软弱之辈,刘嬷嬷今日犯了忌讳,正好借助此事将她及那些眼线驱逐出三房。
老夫人拍了拍手,示意她回去。
待回到东次间,老人家累坏了,换了一身舒适的常服挨在迎枕上小憩,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夜色初降时,婆子神色匆匆来禀,
“郡主,三爷听闻了今日裴家之事,正大步往容山堂来了。”
老夫人闻言哼了一声冷笑,将衣袖一拂,端坐其上,
“回来的好,我倒是要瞧一瞧,他是个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