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刚开始二人只是搂搂抱抱,到了后来,情到浓处,竟背着外公偷偷做了那干柴烈火之事。
可惜好景不长,二人好了不到三个月,那人称说自己想回家看看,看完就回来。娘信了他的鬼话,放他家去,此一去,那人再没回来。
那人去后不久,娘发现自己怀孕了,因着对那人痴狂的爱,娘坚持把她生了下来。因为此事,外公郁郁寡欢,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六岁那年,久郁成疾的外公不幸撒手人寰。
将外公下葬后,娘亲照着当初那人给的地址,领着她找上门去。去了后才了解到,那人当初说的家乡闹饥荒的话全是骗人的,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商人,为了避债才误闯入的她们村。另外,此人在与娘相好之前,早已有家室。怪只怪母亲太单纯,听信了他的鬼话,就此毁了自己的一生。
那人好狠绝的一颗心,不管母亲如何声泪俱下地跪在他面前求他收留她母女二人,他都不应。非但不应,他还命人乱棍将母亲打死,她眼睁睁看着母亲咽气在自己面前,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声嘶力竭
地哭天喊地,天地无情,不给她回应。
回应她的是那人冷冰冰的一声,她的这个所谓的父亲,名叫周善寅的禽兽,在她母亲被打死之后,竟然命令手下将自己的亲手女儿丢到妓院去。
那年她不过七岁。
就这样,她被丢到了新安府的一家妓院。一直到十六岁,她为一大善人搭救,方从火海之中脱离出来。甫一出来,她便去打听周善寅的事,却得知这禽兽早已举家迁去芜县。
为此,她又追到芜县来,并且打听到了这禽兽酷爱逛妓坊一事。为保母仇,她只好又跳入火坑之中,在一家名为花鸢楼的妓坊里重新做起了妓子。
她改名为花泠,花鸢楼里,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段,抑或床上技巧,她样样俱佳,远甚她人之上,因此,她深得客人们的喜爱。周善寅那老色鬼更是对她钟爱有加,每回来都宿在她房里,夜夜笙歌,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与他虚与委蛇近一年,昨晚她终于找准时机,在往日熏的香里掺了迷情散,人一旦吸入,四肢酸软,精神涣散,身体为他人所控,不知危险近,不知死来临。
老色种,当初你用你那个地方毁了我娘的一生,今晚我便让你这里不能善终。她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咬上去,一口咬不死,她便咬两口,两口还不死,她便再咬一口,直到老色种死透咽完气她才肯罢口。
哈哈哈
花泠诡异的冷笑声掠入宋修濂耳壁,宋修濂只觉身上僵冷,面色也极为不好,不待他说什么,跪在花泠身边的周世聪已趴在地上干呕个不停。
“怎么了,我的好哥哥?”花泠止了笑声,泪水依旧挂在脸上,她看向周世聪,不无讽刺道,“我被自己的亲爹和亲哥哥同上,我还没犯恶心,你倒先呕起来了,是妹妹伺候的不舒心吗?”
闻言,周世聪呕得更厉害了。
原来,不只他爹周善寅往花鸢楼里跑,他也经常到那里去,去了就跟花泠厮混。有一次,他父子二人同去的花鸢楼,进去后同进了花泠房间,而后又心照不宣一起爬上她的床,
在她身体里肆虐横行。
今番得知花泠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想到不久之前三人的苟合,心里承受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待这股恶心劲儿稍微缓和了,周世聪才跪直身子,指着花泠求宋修濂道:“花泠咬死我父亲,应以命抵命,求大人严惩花泠,将她处死。”
花泠听他这般绝情之言,不由想起当日周善寅乱棍打死她娘的场景来,这父子二人当真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容不下她。她忍不住嗤笑两声,心酸出了泪花。
“周世聪,我待你不薄,一颗心系于你身上,你也许诺过我的,要一生一世待我好,今日何就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非置我于死地不可。早知如此,我就合该连你一块儿咬死得了。”
她话音恶狠狠的,周世聪不禁一个寒颤,随即骂道:“疯子,你这个疯女人,你违悖伦理,天良丧尽,不得好死。”
而后又指着花泠旁边的老鸨与宋修濂道:“我爹死在了花鸢楼,花鸢楼也难推其责,求大人处死花泠的同时,将花鸢楼也给关停。”
老鸨一听要关她的花鸢楼,吓得连连磕头,“大人,使不得啊。这一切都是花泠一人的错,不该让整个花鸢楼来背锅。我们平日里只教姑娘们怎么取悦客人,可从未教过她们咬死客人啊。大人,您一定要明察,不能一棍子敲死所有无辜之人哪。”
老鸨一边哭诉涟涟,一边在心里将花泠骂了不知多少遍,平日里多乖巧懂事一人,怎就做下咬死人这等恶事,咬死的还是自己亲爹,简直丧心病狂。
宋修濂对她的哭诉并不做理会,只看着花泠,缓缓启齿道:“你明知他是你父亲,你还与他…你这不是有悖伦理吗?”
花泠冷哼一声,随即冷言道:“那又怎样!我恨他入骨,为除这心头之恨,别说要我与他行欢,就是死后与他合棺纠缠,我也甘愿以赴。”
宋修濂无言以对,怫郁一叹,与堂下官差道:“先将她关押入大牢。”
与此同时,立在他身旁的小书吏也已将所有供词记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