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阿娘快去禀告老太太,她们要杀人了!”
“二姐姐快住手,别再打了。”清芷拉着谢清菡,又怕她受伤,用身子护着。
谢清菡哪还有什么力气去动手,不过是压抑了太久,又受尽委屈后的发泄罢了,可谢清蕊却都是实打实的又打又拽。
谢清菡被清芷拉住,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清芷见她柔弱的模样实在心疼,揽过她的肩膀问道:“脸是不是很疼?身上还有哪里疼?”
谢清菡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哭,不管清芷问什么她都不理,清芷还以为她伤到了哪里,要拉她起来查看,她却一下子抱住清芷,又哭又笑:“我没事,我
是高兴,是高兴。”
“高兴?”清芷不放心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除了脸上那一下有明显的红印子,身上倒没见破皮青紫。
“三位姑娘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反倒动起手来了?”邹嬷嬷奉老太太的命前来。
这屋子哪还有能下脚的地,桌上的茶具花器、案上的笔墨纸砚、墙上的书画屏风,摔了满屋子。
而三位姑娘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邹嬷嬷一瞧,就知道今日且有的闹了。
“姑娘们还是先梳洗一番,不然这个模样去合安苑,老太太那儿可饶不得。”
谢清菡拉着清芷就走,一路走回自己院里,竟红着眼睛哭笑不得:“我刚才打她了,清芷,我打了她。”
“现下可出气了?”
谢清菡用力点头,姐妹二人简单拾掇了下,就随邹嬷嬷往合安苑去,谢清菡走着走着,突然对清芷道:“今日闹这一场,祖母定然要严惩的,是我连累了你。”
清芷望着她洗尽铅华的样子,仿佛整个人变了不少,坦白道:“那日的事我也有责任,如果我不引那几个贵女去竹林,也就不会牵连你。”
说到底,此事最无辜的就是二姐姐,她与谢清蕊都有自己的私心,而为这份私心付出代价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二姐姐。
“不关你的事,我明白。”谢清菡低着头,一步步走着。
老太太着实气得不轻,的确没有哪个世家姑娘如她们这般,三番两次大打出手,老太太让下人将向氏和曾氏都喊来,她们三个则跪在地上,等着老太太先开口。
“离开金陵前一晚你们就闹,罚跪了祠堂也不长记性,满汴京瞧瞧,有哪家姑娘是你们这样的?姊妹之间,两句话不合就动起手来,今日不把这双手给你们打烂了,都别想出合安苑的门!”
老太太指着她们,恨得身子颤抖,“我还没死呢,这个家就开始没了规矩,哪日你们翻了天去,若敢让父兄受累,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老祖宗冤枉啊,蕊儿原本好好待在屋子里,二姑娘和三姑娘冲进门里就对蕊儿动手,老祖宗明察啊。”袁小娘不敢进屋,只敢在院子里哭诉,方才老太太的话她听进耳朵,知道这次老祖宗动了大气。
“给我打出去!”老太太摔了面前茶器,骂道:“什么样的货色也配来合安苑大喊大叫,你们那个主母是个没用的,治不了你们,让你们把好好的姑娘教成了这幅模样。”
向氏赶来,正好听见了这句,狠狠瞪了袁小娘一眼,让人拖了出去,老太太见向氏进来,又指着她骂:“她们这样的货色本不配教养姑娘,可你为了充好人,让她们把姑娘养在自己屋里,如今你来看看,养成了什么模样!”
向氏铁青着脸,到底没敢多说什么,清芷她们也是极少见老太太动这样大的怒火,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但都知道,恐怕这次责罚比以往都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