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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崔家(1 / 2)

天刚蒙蒙亮,崔疏葎已经洗漱穿戴好坐到饭桌前,桌上放着一叠鲜肉包子和一小碗鸡肉粥。

粥里洒了点细盐,喝着略带咸香。包子刚蒸出来的,半肥半瘦的猪肉加上葱花,雪白的面皮被油治浸成金黄色,一口下去就顺嘴流油,全身都暖了,崔疏葎好久没见荤腥,一气吃了三个。

吃完了她便跟着姐妹们坐在院子里消食。

这幅身体今年十五岁,实际上是胎穿,只是小时候言语间露出过些许异样,便被家里人接二连三地灌了点符水神药,活生生被灌糊涂了,直到去年冬天磕到头方逐渐清醒过来。不过崔疏葎对梦里的高楼大厦仍跟雾里看花似的,总觉得梦里的那个“自己”更像一件事,而不是一个人。

前尘休提,总之再投生的崔家是个文明和谐的地主之家,在平安县柿子巷住着两进的宅子,家里除开几个下人,就是崔疏葎四姐妹加上崔父崔思道、崔母谢自珍和老太太陈阿婆七个人。

崔父崔母都有本事,崔家在崔父没接手前手上时只是乡下快活吃肉喝酒的土财主,当时女皇尚未登基,科举也形同虚设,土财主想当官,纯粹痴人说梦。

崔思道胆子大,继承家业后跑出去一声不吭地把祖业卖了弄了身官皮,接着又越过母亲请上峰去谢家提亲,娶了刽子手的女儿谢自珍。

陈阿婆不是没怨过,不知怎地回回她想说个什么都被外人瞧着正着,夫妻一体,儿子当官她在外人面前说儿媳妇是个杀材,这不是老寿星上吊么!

其实陈家也不是大户人家,陈阿婆仗着巧手和容颜风风光光地嫁到崔家,恩爱不过半年,稀薄的嫁妆却让她被妯娌压了半生。

陈阿婆望眼欲穿,就等着儿子娶一个有些脸面的媳妇回来扬眉吐气。

谢娘子是什么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山姑!她好几次出门遛弯都看见谢自珍在洗鬼头刀!骇死个人。

奈何崔思道只觉得血泥地上的谢二娘子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不管如何,木已成舟,崔家在崔思道和谢自珍的管理下一直维持着夫妻恩爱、姐友妹恭的和谐场面。

崔疏葎看着民风淳朴的一家子,难免再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家的幸福稳定度。

首先崔家在平安县怎么也算个小康之家,有崔家剩下的百亩良田和谢自珍在杀猪巷开的饭馆在,只要她遵纪守法,不说大富大贵,起码安稳度日没压力。

其次崔家也有些微末势力,有道是流水的官铁打的吏,纵然崔思道只是十四个主簿中的一个,还是只管些河道事务的小小主簿,——比起管理政务的正统主簿,河道主簿的地位又要低得多。

综上所述,只要崔家不挪窝,只要崔思道长命百岁,崔家的日子就是奔着福字去的。

前头十五年崔疏葎就是这么过的,当时她认为自己这辈子只需要闷吃饱睡,抱着爹娘姐姐们的大腿,做一个不挑事也不惹事的县城土二代,大了想办法坐产招夫美美混日子。

如今一想,崔疏葎冷汗就下来了,崔家这个堡垒也并不是固若金汤,它在地基上有着很大的隐患。

比如说这个家没儿子。或者说没有礼法上的继承人,而崔主簿还有两个便宜兄弟。

崔家在崔老爷子死后已经分家,两兄弟看大哥有能耐原本已经认命,谁知崔思道三十四了都没儿子,两人心思又活络起来。

大哥没儿子,他们有啊!虽然大哥的不是弟弟的,但弟弟还是要孝敬哥哥。

崔疏葎认为若无必要,别说亲儿子,这两兄弟就是亲娘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贼心不死的崔二郎和崔三郎年年都特意挑着崔家夫妻出门赴宴的功夫,拖家携口地前来拜年,大嚼一通完,便扯着陈阿婆推销自己流着口水舔糖葫芦的儿子。

走之前还吃水不忘挖井人,在陈阿婆面前给大嫂刷足存在感,贴心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不婚不嫁,弄出丑吒。挑门拣户的人家最容易出老小姐,一辈子都白白荒废了。慈姑,可当心姑娘们的肚子。”

陈阿婆不是和气人,念及儿子做着米大的官,多少威风都化成“家和万事兴”五个字,她也想过仗着身份磋磨庶子庶媳,只是这种事也需要天赋,她磋磨人反而自己更受气,几次下来除了逢年过节必须得走动,其他时候全当丈夫留下来的莺莺燕燕是个死的。

奇怪的是,这话两兄弟说一次家里总要不大不小倒个霉。几次下来两家人也回过味了,门是不登了,只冷眼在家盼着崔思道早点投胎。

崔疏葎为亲爹的手段赞叹,同时也有些担心,打跑豺狼来虎豹,崔家乡下族亲可多的是,从长远计,这无疑会对她后半辈子的米虫生活造成不可估量的压迫。

要怎么破解,崔疏葎还在思考。

崔思道不知道三女儿已经“神智清明”了许多,下了衙后,他便在屋子里跟娘子愁眉苦脸地感叹:“要是我一蹬腿,多半不消半柱香|功夫,咱们一家老小连鸡带狗二十多口人马上就能在阎罗殿开坝坝宴了。”

谢自珍端了碗撒着桂花的甜汤圆放到丈夫跟前笑:“那你就努力活久点,给我们做个靠山。”

说到靠山,崔思道眉头皱得更紧:“你我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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