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你们现在看到的是这项技术的唯一幸存者,时代发展的见证者,一个老兵,一个不合格的间谍,”阿琳娜望着劳顿几人,斯莱德的手捏紧了她的胳膊,她轻轻拍拍雇佣兵的臂膀,“我建议你们立马做出决定——如果不想落得我这种下场。”
“谜语人知道怎么屏蔽信号,美人,他停下了哈莉的炸弹!”寒冷队长指出,他不住地嘟囔。
“天啊,你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尼格玛身上?”斯莱德冷笑,“你不如指望阿曼达·沃勒会给你买牙医保险。”
“你希望我们相信你?”劳顿问。
“我会杀了谜语人,也会杀了阿曼达。”阿琳娜轻描淡写地说,她极有自信,说出死亡名单就像是路边多买一杯咖啡,这是她为数不多擅长的事。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搞砸了任务,沃勒一样会炸了我们。”
“首先她得够得着你们,”斯莱德说,“你知道哥谭还有哪儿是她完全没辙的吗?”
“阿卡姆——你这个疯子!我才不会去那个鬼地方!”
“为什么不?”斯莱德哼笑,“那儿没那么差,他们有定期体检和心理医生,你上次看心理医生是什么时候?”
“让哈莉·奎因来治疗我的心理问题,我为什么不让蝙蝠侠来给我送蛋糕?”
“起码我们都知道,蝙蝠不杀人。”
脖子带着项圈的人沉默了,劳顿和寒冷队长对视,他们在艰难的抉择中达成了一致。说来不幸,生活总是不会给你提供两个好选择用来对比,你总是得在两个糟透的选项中跳出不那么坏的一个。
“好吧,”劳顿说,“但你得保证……”
“不!”有人用粗粝的声音大叫,“沃勒说了!我们得杀了她!”
是杀手鳄,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直到它刚刚从箱子里站了起来,木屑纷飞,劳顿暗骂了一声,向后退去。
这并不是阿琳娜的疏忽或者斯莱德的粗心,而是韦伦在哥谭众多神经病中一直老实扮演看门狗的角色。和古神血脉的鲨鱼王不同,那场糟糕的意外不仅让它拥有了鳄鱼身躯,还让韦伦拥有了鳄鱼的脑子。
阿琳娜拧头望着它,她的身体在杀手鳄的衬托下简直娇小得像个金发洋娃娃。但当洋娃娃向怪物稳步走去的时候,颤抖的反而是那只野兽。阿琳娜好奇地瞪大了眼,她脚步轻快,斯莱德完全没有阻止她的意图,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瞧着一出好戏。
“怎么了?韦伦?”阿琳娜仰着头询问道,钢铁侠演员刚刚用的那根钢索吊在她的头顶,她几乎称得上委屈,“你不相信我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咆哮。
阿琳娜后撤了一步,利爪带起她的发丝。
“尼格玛会帮我们去除炸弹!”韦伦吼道,“杀了她!”
阿琳娜没停留在原地,在劳顿犹豫的一秒内,她蜘蛛一样顺着那根绳索攀了上去,倒挂在剧场的房顶上。她金色的发丝再次擦过利爪,杀手鳄在颤抖,因为头顶上那个女人的目光比它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杀手都要冷漠。
这个前苏联的老兵何止没有把它当作一个智慧生物来对待,她修长的四肢攀附在屋顶上的样子比他更像只怪物,它从未见过有人能轻松将四肢摆成这种形状!它仰头从喉咙底憋住一声濒死一样的嘶吼,在旁边冷眼瞧着的丧钟突然开口。
“你在害怕她,”他笃定说,“为什么?你确信她一定会杀了你,她的确有点暴力倾向,但她不是个杀人狂。”
斯莱德·威尔逊的超级大脑正在转动:“韦伦——你信任尼格玛,你有把握他会帮你解除炸弹。背着沃勒和谜语人合作的人不止是哈莉·奎因,你们这群哥谭人——”
来自丧钟的眼神让这只变异鳄鱼不得不加倍认真对待这场谋杀,它的队友早已悄无声息地给他们腾出了场地,在它头上,那个金发女人轻声问道:“你做了什么,或者你们共同做了什么才达成了这场合作?”
韦伦颤抖得更加厉害,它的脚下,哥谭剧院的舞台本不是用来打斗设计的。有年头的好木板发出即将破裂的喊叫,阿琳娜和斯莱德的通讯频道中,有人代替杀手鳄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我,”杰森·陶德的声音并不平静,“他们共同……”
他并不需要将话说完,因为吊在众人头顶上的蜘蛛已经带着杀意和利刃猛然跃下!
*
这是场格外,格外残忍的兄弟会活动。
但很有效。
什么能把拿着雨伞的企鹅,嘻嘻大笑的小丑,吸食恐惧的稻草人和这一群怪胎绑在一块?一定不能是共同的利益,利益太多变了,今天的成果就会导致明天的失败,没有什么永恒的朋友——
但他们拥有永恒的对手。
只是一扇暗门,一句口号,一个在午餐时间心照不宣的对视。企鹅人迈着肥胖的步伐走过双面人破烂的脸旁,哈莉·奎因的眼睛亮起,从毒藤身边悄悄溜走。这场由小丑发起的盛宴没人胆敢告诉哥谭的猫咪,谁都清楚夜间屋顶上猫和蝙蝠的追逐。
举起手来,握住这根撬棍,举起手来,勒住他的脖子,不要害怕,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试验!难道瞧不见吊在半空的孩子已经没有力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