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鳄的血液是一种同人血不同的味道,带有更多的野兽腥臊味,阿琳娜认为它无论是在哥谭还是在自杀小队,都没有坚持素食主义。
带着腥味的血液很快冷下来,液体浸湿了她的发丝,被剧场内的暖风吹成泥泞一片。那头野兽还在她脚边喘息,但整个剧场已经被她的杀戮秀暂时掐灭了嗓子,阿琳娜弯下腰来,她拽起野兽的头,韦伦嗬嗬喘气,空气在它脖子上淌出的血中冒出气泡来。
“别杀它,”劳顿劝道,死亡射手谨慎地往前迈出两步,“我们脖子上的炸弹——”
“我知道,”阿琳娜打断了他,她甚至没有回头,依旧冷淡地同韦伦对视,“如果你们的心跳停止,炸弹还没解除的话,就会强制爆炸。”
鳄鱼扭动几下,它在金发女人的注视下颤抖起来,从死神手中获得的喘息并不能让恐惧远离它。斯莱德·威尔逊握着枪,他站在阿琳娜身后似笑非笑,那只独眼毒蛇般追逐韦伦的目光,而阿琳娜,她的手指深深陷进它后颈的血肉中,通过被她撬开鳞片的伤口。
这个原本美貌的金发女人所有的美丽温婉,都被她脸上和发丝间的血液给掩饰了。她变得十足可怖,以至于韦伦几乎忘记了它当初是怎样在阿卡姆嬉笑着同人一道折磨那只可怜的小鸟的。
它挣扎起来,自尊和它的道德一块成了下水道的污垢,它急迫地抬起头,想要辩解,也可能是想要发出求助的哀鸣。但阿琳娜轻轻竖起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挡在了它锋利的齿缝间,指甲盖里还残留着鲜血。
“嘘,”她说,“现在,我说,你听。”
“沃伦,”阿琳娜仔细想了想,忽略了斯莱德关于她再次记错名字的抱怨,“你要知道,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我对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又被谁引导成了今天的模样不感兴趣——听着,我不会和你交易,不会和你谈条件,我只是没法在今天杀了你,但总有一天,你会死。”
她吐出那句话,如此笃定,就像是一个预言。
杀手鳄不再颤抖了,那双野兽的黄瞳刀一样地瞪着女人。
“等着吧,想想你过去做过那些事,你认为你很强壮,你认为你的……我不知道,你对阿曼达·沃勒的价值可以让你逃过死亡,”阿琳娜抽出了手指,她嫌恶地甩掉上面的血,靴子踩上了那双黄眼睛,“过去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
她没再看向地上的野兽,转身面对冲她微笑的斯莱德,高高举起染成红色的手指,抱怨道:“它可真臭!”
“忍一忍,士兵,”丧钟温和地握住了她染血的手,“蝙蝠还有多久来?”
“最多三分钟。”耳机里的杰森声音紧绷。
“三分钟,”斯莱德催促道,“我们尽快收集谜语人给出的线索,它总是会留这一套。”
阿琳娜沉默片刻,她望向地面上扭曲的尸体,“……我们就不能把解密的部分留给蝙蝠吗?”
“动动脑子,你可是当初被选中的天才!我相信苏联人对你智商的评估。”
“是的!没错!”阿琳娜大叫道,“虽然过去的日子足够你们打赢三场人道主义战争!但我非常确信我的训练项目里没有在墙壁上开三圈车才能解开的密室,也没有西班牙语的拼字谜题!他有这份功夫怎么不去给中情局当密码专家?反正现在的克格勃没人能解出来!”
“我可以试试,”杰森说,“只要你们别把时间浪费在再离一次婚上。”
“闭嘴。”丧钟亲切地说。
他们开始低头在尸体上,舞台上,寻找线索,每个人都很紧张。寒冷队长满头雾水地加入了进来,他帮着阿琳娜一道拖开碍事的杀手鳄,将他前同事濒死的身体丢到了一旁,自杀小队坚固的情谊显然不堪一击。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位来自中心城无赖帮,以抢劫银行出名的反派,清了清嗓子,他站在阿琳娜血色秀场的正中。显然,阿琳娜的实力超出他的预期,他心中又生出了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同满身血色的女人小声搭话:“嘿!”
丧钟瞧了他一眼,他手上正抱着软绵绵的美国队长的尸体。
“我和你的前妻搭话不犯法!”寒冷队长严正声明,然后他小声但在剧场依旧清晰的声音回荡,“嘿,美人,你瞧,你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你可以放心,”劳顿对斯莱德说,“没有哪个女人会跟着他跑。”
“闭嘴!”寒冷队长厉声喝道,他这种虚假的勇气几乎立马就破碎了,站在他同事的血肉之间,这个中心城人崩溃了,“你是个苏联的超级杀手!而你,斯莱德,你是个改造过的雇佣兵,劳顿,你的枪射中过闪电侠,我们完全可以杀了那个怪物,然后再找出尼格玛——”
“滚回中心城吃奶去,天啊,你见到蝙蝠不会尿裤子吗?”劳顿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说那是蝙蝠。”
“鬼扯,”劳顿说,“这儿还有人比蝙蝠更像怪物吗?”
杀手鳄虚弱地发出一声漏风的抗议。
“阿卡姆,我们不能去阿卡姆,”他继续大声说,阿琳娜不得不停止翻找尸体的动作,“那儿不是人呆的地方!”
阿琳娜试图安慰这个过于激动的男人:“至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