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李政珩略带打趣的语气。
就上个厕所的功夫,误了一场好戏。
齐阚迈步坐到桌子对面的位子,对齐靖的行为不予评论,看了看眼前空空的茶杯。
“我茶呢?”
“那小子刚才一口闷了。”
这老曼峨堪比黄连,纯粹的苦清味,难以下喉。也不知道齐靖是怎么喝进口的。
哪想到其实刚才齐靖装模作样走到假山后,表情立马就变了,扯咧着嘴角,眉毛蹙成团。差点没干呕出来,这他妈什么茶,苦的跟他妈中药一样。
李政珩帮他又续了一杯。
齐阚沿着杯缘吹了吹,品了一小口。
“你和那姑娘签约了?”
“嗯。”
齐阚挑了挑眉,看向一旁正在搓茶的男人。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抓着盖瓯的盖钮,氤氲的水汽从边缘冒出。
“你这步棋下的,我可看不懂了。”
李政珩低眸,“正常的商务来往而已。”
男人倒不再深问了,岔开话题。
“这马上过年了,你也好久没去看看老爷子了?”
“有一阵儿了。”
“许亦初出国那会儿倒还好,她这一回来,你把话摊开说,老爷子那可有你喝一壶的。”
毕竟许亦初出国深造的时候,他俩对外还是交往关系,实则已经分开了。李政珩的奶奶在许亦初留学前的几个月去世了,本来他俩在一起也是奶奶的执念,顺其自然只是想让老人家顺意而已。
这一走,他俩也便再无瓜葛。这事儿也没和老爷子提,是许亦初的意思,毕竟奶奶刚离世就说这样的事,怕他一心急上火的更受不了。
李政珩答应了。
“老爷子知道。”
李政珩将盖碗里的茶汤倒入透明的玻璃公道杯中,七分满刚刚好。褐色茶汤中的小水泡由下到上翻滚,茗香便散出来了。
一系列动作之后,男人添了一句,“我猜的。”
确实是这样的,在他和许亦初交往期间好像只有奶奶特别在意关心,但老爷子只是在她来玺和居吃饭的时候,才会过问两句,要么就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俩。
“你说老爷子早知道你俩的关系?”
“嗯,能看出来。”
“也是,在江湖上这么多年真真假假的书画一眼就能辨出来,还看不出你们这点伎俩?”
李政珩笑了一声,“齐靖都管教不好,还调侃别人?”
“他?按算命的人说,吉人自有天相,随他去吧,甭惹什么祸就成。”齐阚喝完最后一口,便起了身。
“行了,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
“这就颠儿了?”
“颠儿了。”
话说得轻飘飘的,走出茶庄,寒风裹紧身子,冷得人直哆嗦。
齐阚的车就在不远处的路边,最近这京北是越来越冷了,在北方的隆冬,看着李政珩的茶庄,苏派风格的古建筑,青瓦青墙,高翘的屋顶,竟能看出一丝江南的柔情。
引擎发动的轰鸣,一溜烟儿车就消失在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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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剧组也要放假,舒淳这两天忙的不开支。但还别说李政珩这张牌真好使,那狗皮膏药再也没见着了。
按照进展,拍完这几天,来年开春再拍一个结局就可以杀青了。但她还是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回家,反正木木不回老家,俩人倒是可以搭个伴儿。
说不想家是假的,这几年扛不住的时候深夜在被子里哭的时候,想的全都是家人。
果然,人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才是最想家的时候。
这几天倒是热闹,街边路旁满满都是过年的喜庆氛围。商场挂着大红灯笼,周边巷子前的树枝上挂满了红色彩灯,每到收工回家的时候,人群熙攘,放寒假的孩子们在街上嬉笑,兴奋喜悦洋溢在人们的脸上。
是张灯结彩的京城。
夜幕还未完全降临,天边火红的余晖倒映着古城,大树的枝桠显着有些寂冷。舒淳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眼前闪过的年味。
想家了。
掏出手机,即刻订了回家的车票。关了手机躺坐在车椅上出神,裹挟着冷峭从侧门上车的木木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摸出一支糖葫芦。
惊讶的欣喜雀于女人的脸上,“什么时候买的?”
“刚在胡同那边看见一个大爷在卖。”
山楂夹着白糯米,看着就很好吃,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外脆里嫩,甜甜的。
“准备好要回家了?”
“嗯,好久都没回去了。”
木木侧着脑袋看着她,暮色里,昏黄的路灯在脸上一帧一帧地闪过,认真的吃着糖葫芦,显得特别乖巧安静。
“淳淳,多和家人沟通他们都是爱你的。”
她稍微顿了一下,咀嚼的动作稍微变得迟缓。
“嗯。”
俩人便再没话了。
安静的环境,车上音响回荡着男女吟唱的旋律,空灵惬意又自由。
Take me with you
Face to face,midnight glow
Tracing patterns 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