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桌上的众人都附和着叫出声。
“好兆头,好兆头!我们淳淳今年一定干什么都顺顺利利的。”奶奶举着酒杯对她说。
大家都站了起来,酒杯围成一个圆圈。
“谢谢大家的祝福!”她脸有些微微泛红,嘴角弯起着弧度。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舒淳的表哥重新坐回座位,问起她的工作最近怎么样。
“正在拍一个电视剧,年后不久就杀青了。”
“当演员好啊就跟玩似的,随随便便挣个几千万的。”男人给自己斟满酒。
“没有,我挣不了那么多,挣的也就跟你差不多吧,挣的钱少也有好处啊,钱一多这人就容易找不到北。”
言下之意吗?就是在讽刺他。
这表哥之前四处借钱做生意,飞黄腾达了一阵子却欠着钱不还,每天逍遥自在。后来资金链周转不开,因为欠的钱太多银行也不给贷款,破产了。
现在靠着父母的关系找了一个工作上班,还得替他偿还债务。
男人没脸没皮地笑笑,“你们女人在这个行业很容易得罪人的知道吗?还有就是行为举止什么的,别太扎眼,要是被那个老板盯上,可有你好受的。”
“舒闻辉!你瞎说什么呢?”表妹舒涵瞪了男人一眼。
这俩人一个妈,可一个成天惹事,不靠谱,一个成绩优异,现在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就读。
“我怎么瞎说了,那网上都报道了,我这不提醒她呢。”
“用得着你提醒吗?”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一边儿去。”
舒淳在桌子下轻轻拍了拍表妹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别和他一般见识。她自己的事儿,当然要自己解决了。
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出于年纪我叫你一声哥,但你的为人处事、心智、言语、智商以及情商不得不让我低看你一眼,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又不会和一个一无是处的‘低能儿’较真儿。”
“好啦好啦,大过年的就不要搞什么不愉快了。”奶奶出来解围。
舒俨早就在一旁黑了脸,这个唯利是图的圈子早就被各种媒体极度夸张宣扬得人尽皆知。
当时舒淳先斩后奏,他就非常气恼,对于舒淳轻而易举地决定自己前途的这一决定。家里人其实早已为她安排好了前途,就等着她毕业回来,哪知这中途出了岔子。
这几年她也不着家,就如舒闻辉在背后非议说她不知道在外到底做什工作。
一个女孩,最忌讳的就是传出这样的传言。
舒俨将杯中的酒喝尽,攒着眉,神情严峻。
“演员这一行你就当玩玩吧,玩够了就回来安稳上班,结婚,过日子。”
“不可能。”
“你说什么?”父亲面色铁青,隐隐的愠怒即将触发。
“干一行爱一行,我怎么会只是玩玩呢。”她抿了一口辛辣的白酒,热辣辣的。自从吃到硬币后,再没吃过一口菜,酒精强烈的刺激下,有些反胃。
“舒淳,我们不要求你以后能多有钱,能有多出名,只要你安安稳稳的就行。待在父母身边有个照应不行吗,平时没事干来陪陪奶奶不行吗?你是一个女孩儿,只要你...”
“不行。”没等舒俨说完,被她直接打断。
好话已经说尽她还是这副样子,这种态度。男人拍案而起,面红耳赤,
“我告诉你,你过分了!”
舒淳有些好笑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她爸终于要原形毕露了,这才是他,一个大男子主义、性格暴躁、说一不二的男人。
妈妈想缓和一下氛围,站起来。“好啦,大过年的...”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什么东西,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男人酒劲儿上头,不依不饶,甚至语调抬高好几个度。
“你别说我妈!教育我是她一个人的事吗!”舒淳抬头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舒淳,你现在可真是长本事了,都敢跟你爸顶嘴了。”
舒闻辉在一旁欠欠的煽风点火。
她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吗?我可一直都有这本事,别跟我扯什么长辈晚辈的,谁有理谁有底气。”
“淳淳,你不能这样说爸爸。”女人在一旁说。“跟爸爸道歉。”
舒淳转头看向女人,身后的人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要执意维持一段糟糕的感情,总有一方需要不断地隐忍。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挺直身板。额前的碎发贴在耳际,脑后的高马尾一直垂到肩胛骨。表情懒散,一股子无所谓的劲儿。
“我不道歉,从始至终我都在客观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没有出于对舒俨先生的任何不尊重,所以我没有道歉的必要,如果您对我的人生规划怀有不满,那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是我的人生。”
酒杯里剩了大半杯白酒,她屏着一口气,闷了。
稍微缓了缓说劲儿,开口,“确实,今晚我对某人有言语性的针对,但也是他出言不逊在先,我认为自己做的对极了,所以,我不道歉。”
退一步海阔天空,是她永远不理解的道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