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去啊?舒淳,你这伤才刚好。”
裴笠安接过海盗的牵引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是啊,祝我好运吧。”她倒是显得无所谓。
“听说那训练营特别辛苦,导演也是出了名的严格,你...”
“好啦好啦,再怎么样我也决定了,我叫的车快到了,如果我的面试真通过了海盗还要拜托你照顾。”
裴笠安蹲下摸摸海盗,又抬头看向她。
“那你答应我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许再受伤了。”
“好。”语气微哄。
舒淳往院子外走,女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急匆匆掏出一个盒子,追了上去:“等一下!”
将东西塞进舒淳手中。
“这是那天给你准备的礼物,后来一直没机会给你。”
直到她上了车打开巴掌大的深红色盒子,里面一枚闪着光的三环尾戒,戴在她的小指上刚刚好。上午八点人们陆陆续续的奔赴在上班的路上,远处的太阳徐徐升起,经过繁华商圈的时候照射在全景玻璃上的光,舒淳靠在座椅上伸出手看着小指上的戒指,轻轻舒了口气笑着。
身边好像又充满了光。
这几天的经历她不想再复盘,反复折磨自己。
林硕怎么选那是他自己的自由,就算是朋友她也干涉不了自己也想清楚了。
董知妤那边也澄清道歉,董缦从此成了圈外人无人知晓去了哪。
《悲鸣谷幽》的拍摄还在继续,人们也确实将矛头对准了董知妤,后来再怎么样舒淳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想知道了。
额头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一帧一帧闪过的景象。也许她也该释怀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必要总想着留住身边的某些人,有的人会离开,同样会有新的人出现。
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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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面试顺利通过,她没多大起伏像是意料之中,返回京北取行李。
站在窗前看着院里的大石缸,荷花开得正旺浅翠的莲叶静躺在水面上,水里的小鱼儿不时冒出吐起水泡。海盗在她的小腿处蹭蹭撒着欢儿,她有的时候真觉着自己像是个不负责任的家长。
拖着行李走出巷口,树上的蝉鸣告示着夏季如约而至。
她从口袋摸出烟,等车的功夫抽一支。另一只手划着手机想着告诉李政珩她通过了,另外想知道林硕最近怎么样了,她承认自己就是犯贱,一边说着释怀一边又控制不住的想知道他怎么样。
没过几秒接通传来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
她等着一口烟吐尽才张口:“拖李总的福,我被录取了。”
“嗯。”
舒淳挑着眉显而易见那边早就得了信儿,抖落了烟灰。
切,没劲。
正发愁不知如何张口,抬头望了望天,看见一架不知飞向哪的飞机划过一抹痕迹,把蓝天分成了两半。再不说真的来不及了,她心一沉将烟按灭。
“他最近跟着萧娴玉怎么样,能适应吗?”
后半句加重了字音,显着有些刻意。对,她就是故意的。她希望林硕过得好,又没那么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舒淳迟疑了几秒。
“算了就当我没问,李总再见。”
当机立断挂了电话后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就不应该打着通电话搞的自己心绪不宁的,当下最重要的是心无杂念,静下心训练。
没过多长时间约的车停在路边,舒淳把箱子放进后备箱,上车。
下了飞机一股暖流迎面袭来。这座位于秦巴山区腹地的城市还是比较炎热的,正值夏季就更别说了。
走几步她身后的衣服就被滴落的汗水打湿了。
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训练会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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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武馆里站着十几位年轻人都穿着简洁的白色T恤,全是陌生的面孔。有知名度的演员不会大费周章的参加这种严苛的培训班。来这的要么就是不温不火的,要么就是纯素人。
舒淳的加入让他们有些意外。
导演和习武师傅介绍了本次训练营的主要任务以及更重细节事项,分配了宿舍。两人一间屋子,舒淳的室友是一位比她稍大几岁的女生。
把行李箱丢在房间后,陌生的环境还有些不适应。四处闲逛看见山后有个公共卫生间,刚迈脚进去准备抽烟抬眼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站在外面公共盥洗台前,一动不动。
本来准备直接忽视掉的,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男孩左脸下颌处有一颗明显的痣,额上细碎的头发遮着眉毛,睫毛很长。肤色发白,比舒淳还白的过分。白色短袖在他身上更显得单薄,浅蓝色的牛仔裤。她的视线顺着往下,男孩的鞋子是双运动球鞋,看得出来有些旧但很干净。
目光注视着水龙头,很专注似的竟没发现她的存在。
舒淳靠着门框盯了他好一阵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从烟盒里抽出烟,女人刻意发出声响。
男孩仍旧没有反应。
她迈步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这才注意到男孩的瞳孔是浅茶色,睫毛上落着尘。没作声甚至都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