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随游隼呵了一句,“若是我不愿呢?”
盛长翼身边的盛槊和金蛋银蛋便骑着马前行了几步,以一种围堵的姿势包围了他。
南陵侯立马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他心道遭了,怕是两家有仇。他赶紧高声道:“世子爷,随大人,今日可还真是巧啊,大家一块遇见了。”
要打别处打去,别在他这里打啊。他可是在太子的户部办事,家里儿媳妇的爹又是云王的人,两头都是牵扯,他劝架都不好劝的。
哎哟,这可怎么办,两个他都惹不起。
折夕岚却不怕,她甚至很有把握。盛长翼敢这般做,就有这般做的底气。
他从来不会胡乱的威胁人。
是随家的把柄在他手里了么?是云王府最近有什么新动作了么?
他教过她的,万事谋定而后动,才为周全之策。
她抱着弯弓,整个人松快的坐在马车上,挨着木窗,仔细听外头的人说话。
先说话的依旧是盛长翼。
他神情未曾有松动,一丝不变,语气也丝毫未有变化,只眸子抬了抬,显得更有威势一些。
“随大人,借一步说话。”
紧随着他的话音落地,金蛋银蛋又勒着缰绳控制着马匹往前走了几步。
随游隼心里万千思绪转起,就算是几天之前,盛长翼都不敢这般跟他说话。
这才几天,他怎么敢的。
可他不是别人,并不会被盛长翼的话所胁迫,他阴着脸,正在僵持之际,便见有人朝着这边喊了一句:“班狗——”
随游隼转过头去,就见两抬撵轿抬着两个人而来。
一个是傅妃的蠢弟弟,一个是南陵侯的儿子。
南陵侯已经吓得下马车了,本是要劝架的,结果就看见了自家儿子被人抬着来了。
他大惊失色,“鸣岐,这是怎么了?”
班鸣岐也懵啊,但此刻抬着他的可是陛下身边的太监。他坐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他道:“方才儿在家中,便有内侍抬着轿撵而来,说是陛下宣召儿子去南山作陪。”
南陵侯大喜,“说明陛下还记得你。”
旁边的傅履就得意非凡,切了一句,“什么记得啊!还不是我进宫的时候,说我和班狗腿断了,不能去南山,陛下心疼我,这才一起宣了他跟我一起去。”
其实是他最近犯的事情太多,今日被阿娘抬进去给阿姐训,正在此时,陛下就来了。
当时傅履就觉得机会来了。他就求陛下允许他去南山长长见识,免得以后被人嘲笑土包子。
陛下看着大笑,说:“无事,你可是朕的小舅子,无人敢讥讽于你。”
但又道:“好生生的,怎么摔断腿了?”
傅履就有些紧张,他怕皇帝看出来自己是被踢断的,于是就举例冬天容易摔断腿。
“南陵侯家的班鸣岐也摔断腿了。”
这般一来,皇帝就想起来了。他感慨道:“往年,朕冬猎时,有鹤临去猎山鸡,游隼陪伴左右说话,班家小子作诗作画,今年鹤临身子坏了,已然不能打猎,班鸣岐又断了腿,不来作诗,只剩下一个游隼,到底失了趣味。”
皇帝很任性,“既然如此,便叫班鸣岐也去冬猎,断腿也无事,不影响他作画。”
傅履就傻眼了。他一个人来南山就好啦,怎么还要班狗一起呢?
但是陛下的话说出来了,阿姐在一边使眼色让他闭嘴,他就不敢说话了。
哎——阿娘好生生的,非要今日送他进宫听训,早送几日,他还能在陛下说完后使使绊子,让班鸣岐去不了。
但今日说,今日就是进南山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使绊子了。他也不傻,只能把功劳往身上揽。
岚岚还在马车里呢,他得让她多看看他的本事。
但是说完,却见大家都微妙看着他,南陵侯甚至隐隐还有些生气,他砸吧了下嘴,“怎么了?”
班鸣岐倒是好脾气——他已经被骂班狗骂了许久,已然习惯了。
他叹气一句,“阿履,咱们先去南山再说吧。”
虽然有陛下亲赐的轿撵,但他坐在上头,被人看着,心里十分不适。
傅履就哦了一句,但是走之前,他眼巴巴的往折夕岚的马车里看了一眼。
呜,岚岚,我来见你了。
他心酸溜溜的,又不好多看,怕被人瞧见了,对岚岚不好,于是看了一眼就要收回眼神,却正好撞见了随游隼的眼睛。
傅履瑟缩了一下脖子,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如此可怕?阴恻恻的。
但是!他傅履别的本事没有,但对觊觎岚岚的男人却能一眼就看出来。
这是打小练出来的本事,岚岚那么好,觊觎他的人太多了,他没少背地里使坏。
就如他当初一眼就看出班鸣岐和盛长翼喜欢岚岚一样,今天他只一眼,就看出了随游隼的龌龊心思。
傅履顿时就不缩脖子了,狠狠的瞪过去,还大声喊了一句,“我呸!你瞪什么瞪,你个随狗!”
随游隼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
但傅履对什么都胆小,唯独对此事不怕,他都决定要大胆啦!谁也别想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