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日的比赛,只有朱雀来参加,青龙却没有再现身。
最后一日,冷月与谢不语早早地从歇脚的客栈出发。谢不语还要继续参加比赛,冷月瞧着他不似有任何紧张心态,颇有闲情逸致。上山前,冷月在西湖苏公提旁边的小贩处买了一把油纸伞遮阳,纸上绘着曲院风荷的景致,甚是漂亮。冷月举在手上,谢不语歪头笑道:“这倒不像江湖人士了,像是哪家出门游玩的大家小姐。”
冷月看了一眼谢不语,悠悠地道:“就是缺个丫头。”
谢不语凑上来钻到她伞下,跟她共撑一把伞道:“今日小姐是偷跑出来跟公子私会的,没带丫头。”
冷月笑道:“那公子后面可是要上演一出进京赶考,一举中第,停妻再娶,负心薄幸的戏码?”
谢不语正色道:“你这可冤枉我了。我要是家有爱妻,我压根不会丢下爱妻进京赶考。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却最是深情不过的。”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幽幽续道,“哎,世人都说情深不寿,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你说像我这样的,能活过三十吗?”
冷月被他逗乐了,敲敲他的头道:“谢二哥哥今年几岁呀?连深情不深情也懂了,情深不寿也会了。”
谢不语没有答话,只是在伞下抿嘴微笑,不住拿眼偷瞄冷月。
上得山来,天公作美,其时云开日朗,不生纤翳。冷月回头望去,所视极远,但见杭州城全貌一览无遗,西湖化为一个小点,冷月吸一口气,只觉胸怀大畅。
谢不语合上折扇给她指指点点:“喏,这条细细的练带就是钱塘江了。”
冷月想起苏东坡笔下的钱塘江,有情风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何等的气势磅礴,气象万千,这么远远看起来不过是条小水渠,无怪苏大文豪会感叹,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
正天马行空间,有个冷冷地声音对谢不语道:“你也参加擂台了?”
冷月回过头来循声望去,见是一名白衣少女,看来约莫二十岁年纪,全身雪白,秀发一丝不苟系在脑后,容貌秀美绝伦,手上握着一柄长剑,笼在广袖之中,只露出银色剑尾。见她神色淡漠,虽然看着谢不语,但眼神仿佛透过了他,冷月有点怀疑刚才是不是她说的话。
谢不语难得表情有点忸怩,合上扇子在脖子上挠了挠,道:“嗯,知秋姐姐也来了。”
这名叫知秋的女子继续道:“你爹和你哥知道吗?”
谢不语尴尬地道:“不知,知秋姐姐能否代为遮掩一二?”
叶知秋冷冷地道:“明知是不可能的,有什么能瞒过你哥。”顿了顿,接着问道:“你哥...”
谢不语忙道:“我哥没来。”
叶知秋点点头,转头看着冷月:“这位是?”
冷月感觉她冷洌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刮了好几遭,整个人仿佛都被冻僵了。
谢不语笑道:“我在杭州结识的朋友,叫冷月。跟我一起来看热闹的。”
说着对冷月笑道:“月儿,这位是叶知秋叶姑娘,一叶宫的少宫主。我跟你说过的,上届比武大会的擂主。”接着凑过来对冷月耳语道:“我未来嫂子。”
冷月心下了然,见叶丘、柳飞等一叶宫众人都候在一旁,引路的裴凡也一起候着,寻思:“原来她就是那道姑提到过,跟不言公子有婚约的,而不言公子便是谢不语的大哥,这世界可真小。”对叶知秋灿然一笑,拱手道:“叶姑娘,久仰大名。”
叶知秋点了点头,道:“冷姑娘,你好。”接着又对谢不语道:“比赛时安全第一,完了赶紧回家去吧。”
说完不再停留,扭头向前走去。
谢不语吐了吐舌头,对冷月道:“还没过门呢,嫂子已经开始管教小叔了,这以后可怎么得了。”
一叶宫一众人等都跟着叶知秋一块走了。另有一名一叶宫的小姑娘却留了下来,裴凡也没挪步,似乎要等她一起。这小姑娘对谢不语笑道:“不语哥哥,好久不见。”
冷月瞧这女孩,只有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还未完全长开,比她妹妹冷星怕还小着一些,但其肤若凝脂,巧笑嫣然,顾盼生姿,好一个美人胚子,冷月见了都不禁心生爱怜,周围不少年轻男子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谢不语拉着这女孩上下打量道:“嫣然妹妹,你越发长大了,啧啧,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变越好看。”
这小女孩李嫣然笑道:“不语哥哥又来取笑我了。”
叶知秋回头看见李嫣然没有跟上,说道:“嫣然,走了。”
李嫣然做了个鬼脸,对谢不语道:“有空再聊,不语哥哥。”又对裴凡道:“走吧。”裴凡向冷月和谢不语拱手一揖,和李嫣然一起迈步跟上了叶知秋。
朱雀一个人占了一大片空地,其他人都离她远远的,她也悠然自得,不是摆弄头发,就是丢手帕玩,但自从这日叶知秋出现以后,冷月发现她不停地盯着叶知秋看,似有心事一般。冷月心想,朱雀应该是认识叶知秋,有仇?
朱雀一路过关斩将,众人连她兵器都未曾见过,她便已轻松进入决赛,不是被折断了剑,就是被温柔软语迷得失了魂。
谢不语虽然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