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对着虚无喊道:“有本事你出来啊!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冷月一手扶额,实在受不了了,喊了一声:“好了,玩得够了,还不出来吗?”
只见一个老者笑嘻嘻地从横梁上跃下,满头灰发,乱蓬蓬的搭在脸上,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打满了补丁,肩上斜挎着一个大大的破布包。
谢不语怒气冲冲,黑着脸跨上一步,指着老者道:“刚才这灰是你搞的鬼吗?”
老者拿开他的手指,“嘿嘿”笑道:“开个玩笑嘛,小朋友年纪轻轻火气这么大。”
冷月上前一步拉住谢不语衣角道:“二哥哥别生气,他开玩笑的。”扭头对老者道:“叔公,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乱炸东西。”
谢不语闻言一惊,道:“月儿,你喊他什么?这是你谁?”
冷月挠挠头,颇不好意思地道:“这……这是我叔公,江渚渔夫丁沧浪。”
丁沧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乃是沧海派曾沧海唯一的师弟,武功和他师兄一样深不可测,但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冷月也很少见到他。非常喜欢钓鱼抓鱼炸鱼,跟鱼杠上了,自号江渚渔夫。曾沧海去世后,弟子们曾想让他回来主持大局,他一溜烟跑了:“你们谁爱当掌门谁当,我当个闲云野鹤多好,用沧浪水洗脚,在东湖中抓鱼,不好玩吗?干嘛回沧海谷,闷也闷死了。”
丁沧浪上前拉过冷月悄悄道:“你朋友好小气。”这悄悄话不够悄悄,大家都听到了,冷月尴尬地笑了笑。他又道:“月儿,我好饿,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废寝忘食,你快给我弄点吃的。”接着指指外面道:“小溪里那些鱼,烤了吃。”
然后又凑到冷月跟前道:“怎么样?叔公这手炸鱼术是不是很是了得?比你朋友那三脚猫的用剑叉鱼是不是厉害的多。月儿想不想学?”
冷月这才明白叔公炸鱼一是为了吃,二是为了显摆手段来着,一阵无语,只得附和道:“厉害厉害。叔公你等等。”
说着便出去捞鱼,一番忙碌后,丁沧浪终于吃上了烤鱼,从布包里摸出一个酒葫芦就着烤鱼喝,满嘴咂巴之声,不停赞道:“好吃好吃。”凑过去对谢不言道:“你叉鱼不行,烤鱼却有一手。不如你教我烤鱼,我把这炸鱼之术教你如何?这叫互帮互助,各得其所。”
谢不言笑而不语,专心烤鱼。
谢不语却对这炸鱼之术大感兴趣,道:“教我教我,我有兴趣。”
丁沧浪道:“你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以教我吗?”
谢不语挠头道:“这个……”
因为有人觉得自己厉害,丁沧浪大感得意,不等他说完,便哐啷啷从包里摸出了大大小小十来个铁球,道:“你看,我这是铁火球,点着火扔出去就炸了,这个大的可以炸四指宽的鱼,小的可以炸一指宽的鱼,霹雳哐啷扔几个,一溪的鱼死光光,怎么样,厉害不厉害?”
谢不语道:“厉害厉害,这个怎么做?”
丁沧浪看了他一眼,道:“教这个太麻烦了,我没这功夫。”说着麻利地把火球都收进了布包,瞥见谢不语一脸的失望,又从包里摸出了两个小球,递给他道:“诺,这个给你吧。”
谢不语兴高采烈地收了:“谢谢叔公。”
丁沧浪正色道:“你干嘛叫我叔公?你是沧海派的吗?”
谢不语一愣道:“那个……还不是……”
丁沧浪看看他,又看看冷月,神秘兮兮地笑道:“噢,我知道了,你小子,我看你没戏。”
谢不语不服,道:“你懂什么有戏没戏了,我看你这辈子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丁沧浪道:“谁说没牵过……我还……”话没说完,伸手捂住了嘴,一张老脸唰地红到了耳根。
谢不语不信他能有什么女人缘,好奇地道:“你还什么?还什么?”
冷月也很好奇,她从没听说丁沧浪有什么情感故事,但见他脸色为难,递了烤鱼给他,解围道:“叔公,吃鱼吧,这么多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
丁沧浪终于酒足饭饱了,连十个指头都挨个舔了,拍了拍高高鼓起的肚子,连打了几个饱嗝,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对冷月道:“月儿,我上月回桑田谷,听说你爹要你和张宗泽那混小子成亲,我一听就炸了,你怎么能嫁给张宗泽那混小子。还好你跑出来了,否则我就要去揍人了。”
冷月冷汗涔涔,心想这种话怎么当着大家说出来了,忙道:“叔公,宗泽哥哥没做错什么,你揍人了?”
谢不语吃惊地插嘴道:“月儿你是逃婚出来的?”
丁沧浪朝谢不语摆了摆手道:“所以我说你没戏嘛。”又对冷月道:“没揍,天南地北地找你,还好你叔公有本事,这才找到你。”
冷月道:“叔公你找我有事?”
丁沧浪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道:“喏喏,这书上记载的是我的捕鱼研究成果,你慢慢学,看不懂的下次问我。”
丁沧浪并未收有徒弟,他自觉自己在捕鱼上有颇多心得却无一传人,未免可惜。他向来挺喜欢冷月的性格,但他生性洒脱顽皮,不愿受任何拘束,教起人来更是没有耐性,不得其法,要他好好教冷月是不可能的。
冷月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