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落到和前世一般,要靠婚姻为自己谋利,她也要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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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停在一间不起眼的二进四合院门前,叶文绣停好车,领着她们往内走。
四合院的正房里住着六七户人家,院子里已经停了两辆自行车,旁边摆满晾衣架、洗脸盆、酱菜坛,堆得像一个杂物间。
把手里推着的自行车停在其中一辆旁边锁好,绕过那些杂物,叶文绣领着她们往后罩房走。
后罩房里现在就住着她们夫妻一家四口。
叶文绣指挥她们提着行李放进东边林彤彤的卧室后,又抬手指向另一侧,
“别看这院子局促,前些年,后院里头还住着另一户人家呢,还是去年他们换房子搬走了,我们才把另外半边收回来的。”
这整座宅子早年间其实都是叶家的,过去十来年因为种种原因出让出去,到现在都没一个清晰的产权说法,只能这么糊涂住着了。
叶明月跟在叶文绣身后,一边听她介绍房子的布局,一边抬眼打量四周。
前世她在这个小院里住了近小半年。那时候,叶贵林没带她去过他现在的家,结婚后她又马上随佟闻海搬去了东城的楼房里,一直住到她出事。
这间小小的四合院,灰墙黑瓦,重影叠叠,虽然只是短暂的居所,却也承载了她最初对于老北京市井胡同的所有幻想。
叶文绣见她熟悉了屋内的布置后便不再多说,留下林彤彤陪她,自个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房间内,终于轮到林彤彤和这个她觉得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表姐独处了。
只见她略一犹豫,走向床头柜,打开上面放着的一个铁皮盒,从里面抓了一把透明包装纸的棕色软糖递给叶明月。
叶明月低头去看,里面有猪油软糖,还有花生糖,她笑着选了一颗,把剩下的推回去。
她这个表妹今年刚满十六,只比她小两岁,但从小被父母宠坏了,平时说话嘴贫,不让人,相处时颇有些只有别人顺着她才能得她一个好脸色的意味。
但说她人坏倒也谈不上,别人好好讲道理她会听,把你当自己人之后相处起来也大气,典型的北京大妞。
前世,她们相处的不算好,其中两个人的原因都有,后来林彤彤听叶文绣的劝,远着她,但也没有故意欺负过她,甚至她后来瘫痪在床,林彤彤还跑来哭了一场。
这一次,可能是看她和叶文绣交谈自如,不卑不亢,林彤彤不自觉收了点居高临下的气焰,主动来向她示好了。
“叶明月,明月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普通话讲得真好,我还以为你不怎么会说汉话呢。”
在去接叶明月之前,叶文绣和女儿聊过她这个表姐的基本情况。
叶文绣知道的也不多,她只知道自己哥哥在新疆和一个南方姑娘生了孩子,但是没领结婚证。
返城的时候,两人都不愿意继续留在新疆,孩子自然成了拖油瓶。
不知道怎么商量的,他们把叶明月送给了当地一个维吾尔族妇女,后面就相继离开了。
这么些年过去,她哥只在刚回家的时候提起过一次这件事,被那时还在世的老爹提着凳子揍了一回。
从此,所有人就都默契地把关于这个孩子的事埋在心底了。
是以,在林彤彤的想象里,叶明月的形象应该是皮肤黝黑,讲话粗鲁,从小在帐篷里长大,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散不去的羊膻味。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一口标准普通话,漂亮得能去演电影的白皮仙女竟是她表姐呢。
叶明月倒是能猜到她是怎么想自己的,她不得不开口解释道,
“我很多年前就跟我阿娜——就是我养母,搬到镇上住了,镇子里都是汉族知青,从各个省来的都有,大家平时用方言沟通不了,只好都讲普通话,日子久了我也会说了。”
在新疆,人人都讲普通话这点她倒是没瞎说,只不过,她这口标准的普通话并不是那时候耳濡目染的,而是前世做佟家儿媳的那些年练出来的。
“那你的普通话说得也够标准的,我看比我们学校的广播员都不差了。”
顺嘴夸完她,林彤彤又好奇地问起叶明月关于她阿娜的病。
印象中,她舅舅和她们提起的时候一笔带过了这件事,只说叶明月的养母生了很重的病,以后没有办法再照顾她,所以才把她接回北京来。
待到叶明月三两句说了她阿娜的病,又说明年如果想动手术就必须要来北京,她就是为此来的,林彤彤有些吃惊。
她一直以为她这个表姐是不知道怎么听人说了自己的生父在北京,才抛弃养母贴上来认亲的,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内心对叶明月的印象有些改观,开口出言安慰道,
“你也别太担心了,你们那的医生不是说了,这个病在北京有一定的概率能治好,舅舅在医院里应该也有认识的人,他会帮你想办法的。”
面对林彤彤的安慰,叶明月不置可否,她主动换了个话题。
“嗯,希望一切顺利。说起来,我第一次到北京,天安门和故宫,我以前都只在报纸上见到过,没想到刚刚骑回家的路上一下子全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