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悦来客栈,早有沈家的下人在这里定下了雅间,点好了酒菜。讀蕶蕶尐說網
饭菜很丰盛,也很有特点,既有些鸡鸭鱼肉,也有这山里出来的野味,看的出来,悦来客栈的掌柜还是费了一些心思的。
到了客栈,兵丁民壮们自然是在大厅里就坐,由沈家的福伯招呼他们吃肉喝酒,能够进入雅间的,只有区区几人。
李峰本来很知趣的要坐在大厅里,结果却是被福伯找了一件衣服给他换上,然后把他给推到了雅间,说是刘大人指名要他进去。
雅间里,除了沈家的沈夫人和沈嘉之外,还有四个官面上的人物。
坐在首位的刘安抚是知州,自不必说,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市长级别的人物,在李峰这里,就已经是天了。
坐在刘安抚下首的,涿州民壮的李教头,嗯,相当于民兵营长。
再其次,则是张坊本地的巡检,姓赵。李峰看过一些古代的,知道这明朝的巡检司大概就相当于乡镇的派出所。大明朝在重要的边防关卡、镇市、关隘要害处俱设巡检司,归县令管辖,一般秩正九品。像张坊这样的地方,因为靠近大山,山里民风彪悍,贼人不少,所以也设置了巡检司。
另外的一个人,就是张坊本地的张里正,差不多就相当于乡长了。
李峰听了沈夫人挨个的介绍,连连向刘市长、李营长、赵所长、还有张乡长一干人等拱手行礼,然后在桌子的最下首坐下了。虽说位置不太理想,不过这个位置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挨着沈嘉。
沈嘉回来之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梳洗打扮了一番,已经恢复那副俊美的面容。因为还着着男装,不过更显得美貌之余凭添了几分英气,让人赏心悦目。
沈夫人大概也是因为爱女得救,脸上笑意盎然。她长得很好看,眉眼和沈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年纪看上去稍大了一些,李峰猜测应该是在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由于保养的好,看起来像是三十一二岁的样子,韵味十足。
嗯,这丈母娘看起来真有韵味啊,李峰暗地里吞了一口口水,心中尽然砰然一动。李峰穿越前,已经接近三十岁,接触的女性,自然都是比较成熟,这就难怪他见了少妇一般的沈夫人,会动了心思。
不过随即李峰就赶紧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将心中冒出来的那种邪恶念头掐掉。
客气了一番,各落各座,便开始吃饭喝酒。李峰后世的时候,搞公务接待很多,对于这些酒桌上的礼仪自然是知道不少。虽说古今略有不同,但是稍微地观察一下,便知道了。
那刘安抚见李峰在酒桌上也是应对得体,不由得暗暗称奇,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酒过三巡,就见一个兵丁前来禀报,说是杨伯劳带来了。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绿色长衫的胖子就从外面滚了进来,一进门就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高声请安道:“知州大人在上,请受小民一拜!大人公务繁忙,百忙之中召见小民,小民诚惶诚恐,又倍感荣耀……”
话还没有说完,那刘安抚早就有些不耐,说道:“你可是杨伯劳?起来回话!”
“是,大人!”胖子连忙又磕了头,这才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飞扬跋扈的样子。
李峰身体的记忆里,对于这个杨伯劳印象不深,现在看此人,长得较胖,一副土豆模样,脸上长着许多的雀斑,一副小眯眯眼,下巴上稀稀疏疏几根胡子。
刘安抚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颔首,平静地问道:“杨伯劳,听说你在这张坊镇一带,乃是有名的大善人,修桥铺路,赈济乡邻,可有此事?”
杨伯劳转眼看了看坐在桌子上的里正,心道定然是平时给他送些银钱起了作用,在大人跟前给自己美言了。想不到自己一个山沟沟里的土财主,竟然让州官大人知道了名号,这可是一个机会,若是和这个州官大人拉好了关系,以后就有莫大的好处。别的不说,今后自己家的儿子考个生员秀才一类的功名,说不定能够帮得上忙。
于是杨伯劳连忙有行礼道:“这都是小人应当做的,也是大人的教谕!刘大人既然光临张坊,不知可否盘桓两日,让小民做东,请大人领略一下这拒马河的山水风光!上个月冯铨冯大人到我家来,还赞美这里景色奇、险、峻、美!”
李峰听到“冯铨”这个名字,不由得嗯了一声,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抬头看那刘安抚。
刘安抚的眉毛微微一挑,眼皮稍微地收敛了一下,但是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反而微笑着问道:“哦,杨伯劳,你怎会认识冯铨大人?”
杨伯劳这时候将肚子一挺,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实不相瞒,我家有一小女,正是许给了冯大人的堂弟为如夫人,所以我和冯大人也算是姻亲!”
刘安抚听了,一副恍然的表情,然后说道道:“杨伯劳,本官公务繁忙,没有功夫游山玩水!你且等一会儿,我有事和你说!”
说罢,竟然又不理那杨伯劳了,就又招呼着大家喝酒。
那杨伯劳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