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惊慌的噩梦以外,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苏海楼死死按着眉心,随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水壶,也不顾冷热,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入口一片冰凉,也让他的意识稍稍镇定了一些。
他恍恍惚惚地下床,扶着柜子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子,推开门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他想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或者找个熟人聊聊——至少要离开那个让他反复着噩梦的空间。
走向楼道尽头时,拐角处的病房里透出一点光亮,苏海楼下意识朝门缝里看了一眼。
陆辞夜坐在病床上。
同样是单人病房,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陆辞夜脑袋上方的一团悬浮的光团。
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却看不到第二个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样会让你负担这么大。”一边是愧疚忐忑。
“是我自愿,跟你没关系。”一边是轻松淡然。
“下次不要这样了,能见到他,我已经很满足了,不值得再让你承受更多了。”
“就当是你将身份借给我的回礼。”
苏海楼微微瞪大了眼睛——
一模一样的声音。
像是陆辞夜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