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得像是灌了铅。
但她向来不是放弃的性格。
终于,她拼命睁开了双眼。
Hendery是最先发现珍妮苏醒的人,他主动上前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
在看见她移动的视线时,他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醒了。”他语气轻快: “你要是再不醒,辰乐和东赫非得把我这拆了不可。”
似乎是知道她会有疑问,又或是他只是想说话,他不断地传递信息: “这里是医疗室,那天从场上下来以后你就被拉过来了。我是后勤系医疗科的黄冠亨,大家一般叫我Hendery,你也这么叫就行。你也是我的患者,也是我目前唯一的患者。你的朋友还有辰乐他们都不能进来,所以只有我在这啦。不过晚上下课后他们就可以来看你了。”
珍妮听着他这么一大串话脑袋有点疼。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黄冠亨上道地靠近她: “你睡了两个星期了,肯定一下子说不出话,你的伤可不轻,不仅有瘀青、出血和骨折,胳膊还脱臼了。你这可得养好久,还好对抗赛学校会承包医疗费。如果你有想说的就简单比画一下好了。”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掌塞进了珍妮还算健全的手指下。
珍妮微笑地轻轻动了动手指,写下了“珍妮”两个字。
“你是让我叫你珍妮吗?”黄冠亨询问。
珍妮眨眨眼,又写下几个字。
黄冠亨仔细感受了一下: “你是说比赛结果吗?”
珍妮又眨眨眼。
“这个等东赫他们告诉你吧。”他倒是卖了个关子。
珍妮又比画了一下。
这次黄冠亨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 “等你好了以后,亲口告诉我吧。”
珍妮眨眨眼,随后轻轻点点他的手掌。
黄冠亨会意地将手抽走, “你先休息吧,我等会有课不能陪你了。”
珍妮眨眨眼。
躺在病床上的珍妮看不见黄冠亨发丝下红透的耳朵,也看不见他手掌微微蜷缩的样子。
她只看着窗外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珍妮的病房内洒进一抹夕阳,她估摸着宋词他们快来了。
她现在好多了,起码能说话了,只是还不能多说。
果不其然,她听见了混乱的脚步声和宋词兴奋的声音。
“砰”的一声,她的房门被推开了。
珍妮面带微笑,扭头看向进来的宋词。
宋词和身后的几人却似乎因为她的表情停下了脚步,在门口堵作一团。她甚至看见了透明玻璃附近站着几个从未见过的男生。
她不解地歪了歪头。
两方竟陷入了相对无言的搞笑局面。
宋词脸红红的最先走了进来,打破了僵局: “你醒了呀。”
珍妮声音沙哑地小声说话: “你最近怎么样啦。”
“我好着呢,就是担心你。”宋词的眼睛又要掉小珍珠了。
“哭什么,我这不好好地呢。”珍妮笑着看宋词。
宋词撇了撇嘴, “也没那么好。”
珍妮赶紧转移话题: “比赛怎么样啦。”
“你还说呢!”宋词一脸的不情愿。 “让李帝努来说好了,反正他是一直在那等着的,而且他还是决赛选手。”
珍妮把视线移向李帝努。
李帝努倒是神色如常地接了话: “你小分输了3分,所以是程翰文进入决赛。”珍妮了然地点点头。
“你……”旁边的一个男生开口,声音倒是软软的: “你不难过吗?”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一开始就是抱着必输的念头上去的,况且第三局故意让他上头多踢的那几脚确实也值不少分呢。”珍妮倒是看得很开: “况且,我一开始就是为了真相才去做的,比赛只能算手段,结果只能算彩头。要是我真的三个月就能打败这些训练了这么久的人也不合理不是?”
她格外豁达的样子让他们看见了她的另一面。
“不过决赛什么时候开始啊?”珍妮又突然问起。
“下周。”李帝努维持他一贯的少言形象。
“你问这个干吗?”宋词好奇。
“我想看他挨揍,毕竟还挺疼的。”珍妮一脸无辜。
众人失笑。
李东赫先跳出来, “对啦,珍妮,给你介绍一下他们吧,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都是1号楼的。”
珍妮点点头,艰难地区分着这十九个人。
她现在倒没那么反感他们了,毕竟他们到底和她更讨厌人的不是一拨的。
甚至有时候想到他们也是被算计的一环,她甚至生出了一点同病相怜。
准备分别之时,宋词悄悄靠近珍妮的耳朵: “你今天在夕阳下微笑的时候好漂亮,像艺术画。再联想一下比赛那天的你,就更好看了。”
珍妮总算知道她为什么脸红了。
她无奈地笑笑:“谢谢你啊。”
宋词摇摇头走开了。
房间又安静下来,正当她准备享受片刻宁静时,一道声音传来:“看来你身体不错呀,恢复得不错。”
她听出这是黄冠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