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知庭三岁便能吟诗作对,五岁便能出口成章。精通音律,尤擅古琴。写得一手好字,舞得一手好剑
。
还修得一身磊落。
岳家别支不敢说什么了。
只得看着岳太傅亲身教导岳知庭各类事物。
岳太傅越看岳知庭越喜欢,觉着阿堵这般俗物着实配不上岳知庭这样清正品格,便亲自取宋之问“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中反义“知庭”为名,意在让岳知庭多一分澄澈之心。
岳知庭当时怎么说来着,哦,他说感激祖父厚爱,但也不能抛却父亲出生时的赐名,两厢都是孝义,他必须遵守,不若将“阿堵”作为小字,也好时刻感念父亲恩情。
岳太傅更是热泪盈眶。岳老三这样不做人的东西,能有这样聪颖懂事的儿子,实在是他岳池的幸事啊!
他抚掌大笑,叹曰此子仁孝,以后必成大器。
我对此表示怀疑。
我与岳知庭相熟后问他你当时为啥要留阿堵为字啊,他是这么回答的。
“浮屠兄,我祖父的势力能让阿堵一词有新的含义。我太清楚祖父的为人了,我只是让别人有个称呼,没什么损失,又能搏得美名与当今太傅的批命,何乐而不为呢?”
看吧,这人心思可多了去了。
“岳知庭啊岳知庭,十个我的心思也没你多。你是不是蜂房做的心啊,全是窟窿。”
“浮屠兄,我只知道你若是下次考核还是末位,你家主母可就要让你收拾东西滚蛋了,你父亲也觉得你不是学习那块料子了。”
“那也挺好的。”我眉也不抬一下,手里笔如飞。
“可若是出了书院的门,你再想在你主母重重监视下溜出去做点你自己的手脚,可就难了。浮屠兄,多读点书吧。”岳知庭仍然是那副假正经样子,嘴里的话可却不饶人。
我一向不怎么读书,凭借着小聪明混了几年日子,可马上要去海边连沐※1,那帮没见过海的学生都兴奋极了,直说着要去东海折几枝桃花。我暗笑他们愚蠢,海边盐碱地怎么生桃花。桃花耐干旱,哪受得住海边的水汽。※2桃花蛸※3还差不多。
可我又转念一想,桃花蛸生在北边儿,南面儿的人应该叫这种八爪生物“真蛸”吧。
这些都是我从主母说无用的闲书里翻到的,瞧见我大哥乐成傻子,决意要把东海桃花送岳之意的时候,我就想人果然还是得读点书。
倒是和岳知庭想法撞上了。
岳之意是岳知庭他家二房的妹妹,我大哥正追着她,我觉得他俩没戏。岳之意一看就喜欢大殿下,大殿下又喜欢林家的小妞……都是情债。
“你让我寻的那柄剑,有影子了。”岳知庭仍然平静得很,我心里却是一凛,嘴上却吊儿郎当地打趣,“你晓得爷的梦中情剑在哪了?快说来与爷听听。”
“浮屠兄,”岳知庭微微一笑,“你好像只有特别慌张的时候才自称爷啊。莫非那不是梦中情剑,而是杀你的剑?”
他猜对了,我可真讨厌他这一点。
他没猜对的是,我和那把剑是杀来杀去的关系。
各种意义上的。
有的梦里那把剑让我血溅五步,有的梦里我斩碎了那把妖剑,有时候那剑又化作曼妙的女子缠着我的身子与我交合,让我醒来时干渴极了……自打初次梦见回篆镌刻的浮屠剑的那晚后,那柄剑就成了我的一种心病,我生怕再撞见那幕,就连夜时辰睡觉都变成了大喜、大悲和大惊的梦。
我只知道若要破除那冷绝的香艳对我心神的震慑,必须要找到那把剑。
或是毁了,或是驯服收作己用。
所以我请托岳知庭帮我寻剑的消息。岳太傅的背后是岳家的捉影楼,我也是几年帮别人寻物时才知道全楚最大的消息传递部门捉影楼竟然是岳家的产业,并且早几年就给了岳知庭,这家伙心思玲珑,事情办得滴水不露。本来捉影楼都要被朝廷取缔了,愣是被他盘活了。
他也是需要书院打掩护的人,家中那几房早就对他手里的生意不满意,只是老太傅还活着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和我一样需要点时间发育自己的力量。
所以我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得依着岳知庭的意思办事。他说的对,我若是这次还倒数,被主母寻由头遣回庄子里了,岳知庭要办的事也就办不了了,我求他的事估计会立刻被这个看起来清高的人打回来,或是再扒我一层金银皮。况且马上要连沐,岳知庭赶在这个时候说那把剑找到了,定是早有消息但要等着事情发酵到我不得不按他说的那么做的时候才拿出来。毕竟捉影楼出马,没什么消息是捉不到影子的。合理猜测那柄剑,就在东海!
我说腻了,这人真是烦透了。
“连沐时候去东海找一个人,”岳知庭摆了摆手中的习题集,“那人手里有消息。”
果然是在东海。
“先把考核过了吧,浮·屠·兄。”
妈的。
——
算了,先宰他一笔。“也行吧岳阿堵,恭喜你激发了我的学习欲,把你笔记通通拿来。”
书院那帮人小气死了,自己拉帮结派的,他们对管他们借笔记的人和对挑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