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摆着一把桐木古琴。
听见声响,贾成仁回身,佟氏一见他深不可测的眼睛,全身神经立时收紧。
贾成仁看出她的紧张,道:“去祯哥屋里了?”
“是,看祯哥课业。”
佟氏离他很远站着,脸上肌肉紧绷,硬生生扯出笑来,笑得生硬,让贾成仁看着不舒服。
贾成仁又回头去看那古琴,背着身子,佟氏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声儿平平地道:“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缓慢转回身,眼底阴霾散去一些,语气和缓地道:“给爷弹一首曲子。”
佟氏一愣,暗道不好,她那会弹琴,穿过来,就看桌上摆着把古琴,她碰都未碰一下,当摆设放在那,不禁暗悔,要知道今儿这把琴惹祸,还不如早收起来。
不知这琴有什么故事,勾贾成仁念起旧情。
无奈只好道:“妾昏睡中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曾试着弹了两回,手生疏得很,爷恕罪,爷要是愿意听,不如明个找两个唱曲的,爷点几出爱听的曲子。”
贾成仁眼中闪过不快,似信非信
走去北炕上,坐下,佟氏见他不悦,不敢太过得罪,忙上前蹲身,替他脱了靴子,贾成仁斜歪在炕上,命令道:“上来。”
佟氏不敢违拗,这厮招惹不得,那晚在小妾面前丢了脸,如今怕心里正憋着斜火。
佟氏爬上炕,总不愿和姓贾的挨在一起,又不能离的太远,这厮敏感多疑,惹火了不知要怎样折腾自己。
灵机一动,跪在贾成仁脚边,弯身给他捶腿。
佟氏夏天穿着单衫,剪裁合体的衣衫勾勒出她好身段,贾成仁眼眸略低几分,瞥见她鼓胀的酥胸,伸手撩开她衣衫,在她腰间嫩白肉上使力拧了几把,疼得佟氏直抽冷气,强忍着疼。
贾成仁看她不吭声喊疼,又下死力拧了两下,冷声道:“叫呀?你怎么不叫?”
佟氏吃疼不过,也不想惹恼这厮,自己受皮肉之苦,‘啊、啊’叫了两声,终是不敢太大声,这大宅门,院连着院,屋连着屋,若被别房听了去,背地里不知要怎样笑话。
贾成仁这才松开手,没在纠缠她,道:“唱个小曲给爷听听”
佟氏低声道:“爷要听什么?”
贾成仁想都没想,顺口道:“你平日唱的,哄爷高兴的,让爷恋着你,离不开你这浪货。”
佟氏想说不会唱,可看贾成仁板脸,又咽了回去。
迟疑张口,却不想小调自口中溜了出来,这大概是前身佟姨娘的记忆。
少时,清凉的夜色中飘来一女子吴侬软音歌声儿,婉转低回,细听唱得是:“来时正是浅黄昏,吃郎君做到二更深......。”
唱到这里,佟氏突然停住,她顺嘴唱出,唱了两句,才砸吧出其中滋味,这是□裸的淫词小调,不由脸腾地红了,不敢抬头看贾成仁。
却听得贾成仁不悦声道:“唱啊,怎么今个倒害起羞来,素日你是怎么勾引爷的。”
佟氏听他声儿明显不耐烦,不得已忍羞唱:“芙蓉脂肉,贴体伴君;翻来覆去,任郎了情。姐道情哥郎弄个急水里撑篙真手段,小阿奴奴做个野渡无人舟自横。
唱到最后,佟氏面红耳赤,声儿低下去。
门外丫鬟听得里间主子低吟浅唱,细听却让人脸热心跳。
佟氏唱完,低头,静静屋内,闻男人的粗喘声,佟氏知道要发生什么,不由慌乱地朝贾成仁双股间扫了一眼,只这一轻轻一瞥,却也没逃过贾成仁幽深的眸。
佟氏见他身下平平的,没有异军突起,才放了心,继续不紧不慢地给他捶腿。
贾成仁只觉男人的尊严被这女人剥得干净。
暴怒喝声:“滚。”
佟氏忙爬下地,贾成仁阴冷地低低说了句:“你去里间安置。”
佟氏爬下炕,趿拉着绣鞋,来不及提上,又不敢走得太急,怕又惹这厮生气。
心里急,脚下却款步轻移,总算进到里间,靠在板壁上,松了口气。
不敢关门,就移步榻上倒下去,觉得身子绵软无力,不知是否惊吓紧张之故。
佟氏就这样平躺着,不敢翻身,怕弄出响动,惊扰外间那男人,夜渐渐深了,贾府归于沉寂,谯楼鼓打三更,佟氏侧耳听着外间动静,外间隐隐约约传来贾成仁细微的鼾声,她才放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