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睡了一阵,一道惊雷响起,然后是闪电。
感觉半边天都亮起来了。
韩啸在隔壁爆出了一句‘我靠’!
这老房子年久失修,一会儿下起雨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要漏呢。
早知道他就在县城宾馆住下。舒舒服服的过一晚上,明天等雨停了再回来收拾。
也不知道怎么忽然还有些怀念这个家,就跑回来了。
不过,如果他不跑回来,楚昭这会儿多半被叶家逮住。搞不好还得提前‘洞房’。
他起身去找了盆子、桶等物,分了一半给楚昭,“不够的话,只要不是往床上落,就明天再说吧。要是床对着漏洞,你叫我来给你挪挪位置。”
楚昭憋住笑,点点头接了过来,“你没带帐篷么?”
韩啸懊恼地道:“谁晓得回家第一晚上就要下雨啊?”
两人说话间雨说来就来了。
而且来势不小,打在瓦上噼里啪啦的。
楚昭睡的床还真对着漏洞,两人一起抬到了一处不漏雨的位置。
是在屋角斜摆着也顾不得了。
然后把其他地方分别摆上了接雨的器具。
一时屋里好多位置都有滴水的动静。
韩啸抬头看看屋顶,再多几处都快成水帘洞了。
他抹了把脸道:“先凑活睡吧,明天雨停了我就上房去捡瓦。”
所谓捡瓦就是挪移瓦片的位置。有专门的捡瓦匠,但一般农村的男的大多会自己弄。
楚昭‘嗯’了一声。
韩啸回到自己房间,把这边漏雨的地方努力找够工具接上。连碗柜里装汤的大碗都用上了。
至于堂屋等处就只好先不管。
折腾到这会儿也两点多了,他再倒头睡下。
这回没再被打扰,哪怕雨声潺潺也直接睡到了大天大亮。
他临睡前和牛二娃通了电话,已经让他把送摩托车来的时间改为了早上九点。
这会儿看看表,收拾好了出去正合适。
路过楚昭的房间,里头没什么动静。估计昨晚折腾累了,还没有醒。
他也就没叫她。
出去和牛二娃汇合后,他们去镇上各吃了一大碗鲜香麻辣的牛肉面,三两。
在南方就巴心巴肝的想这口。
南方以及他走过的许多地方倒是也有川菜馆,但总感觉不那么正宗。
牛二娃多的话一句没问,就说把摩托车给他留下先用着。然后问道:“需要搭把手不?”
韩啸想了想,觉得捡瓦多个人搭把手也好,便点了点头。
何况那房子破成那样,要搞得能过日子还有不少活儿呢。
牛二娃要喊人结账,他道:“等一下!”
然后要了一笼葱香小笼包。
女孩子特殊时候,不宜吃得辛辣了。
既然她暂时住在他家,又是故人之后,他就有照顾之责。
都上街了,该买的就都买回去。
路过杂货部,他让牛二娃停车。进去买了米面油等生活用品,又买了红糖、红枣,又忍着不好意思拿了几包卫生巾。
等他的牛二娃眼都直了。不是,你这买给谁的啊?你不才回家一个晚上么?
就算你老娘回来了,她应该也没这回事了吧。
韩啸道:“不要想多了。故人之后被逼婚,暂时躲在我那里。”
顿了顿又道:“你可能以后会经常见到她。现在外头是以为她跟了我。但只是权宜之计,我跟她其实没什么。”
“哦。”
没什么你都来给人买这个了,你妇女之友啊?
韩啸让老板用报纸给他包了起来,然后再放到油纸口袋里。没黑色的袋子嘛!
面对牛二娃调侃的眼神,韩啸解释道:“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离开家乡的时候有个六七岁的小妹子给了我一块八,叫我路上买饼吃不?”
当时小丫头估计是听她爸说他比较惨,就把兜里的零花钱都搜出来塞给他了。
那起码是一个月的分量。也是她爸复员回来,她才有的。
楚昭当时有些不舍却很坚决塞给他的时候,脸上满满的同情。
他亲娘为了改嫁后不被人戳脊梁骨,率先污蔑他手脚不干净!
后来村里丢了鸡鸭鹅或者任何东西,村民都觉得是他干的。
甚至有老太婆觉得自家的母鸡今天该生蛋结果没生,也要怀疑是不是他给顺走吃掉了。
当时他亲娘改嫁,直接就不管他了。
他得吃饭啊,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
他是在外头给人干过一年多的童工养活自己。
后来韩啸就用这一块八买了三十个饼,又背了1.5L水。坐车到市里,扒了运煤的火车去的广州。
至于楚三叔给的100元,他拿到广州做本钱倒卖紧俏货去了。
就这么慢慢起的家。
当时加上这101.8元,他一共只有一百四十多。
一开始就没打算买车票的。
牛二娃恍然,“原来是她啊!我说你也不是那号爱管闲事、乐于助人的主啊。”
“你直接说我不是好人好了。”
接下来又